而且躺在地上的骸骨和鑲嵌在牆壁兩邊的頭骨,並不全都是由風化和腐朽成白骨,稍加觀察就能發現新舊不齊,年代久遠一點的已經被腐化的宛如豆腐,輕輕一碰便成了碎塊,“簌簌”地掉在地上。
年代稍近的倒還算堅固,但是頭骨眼窩處卻散發著淡淡的磷火,好不詭異;至於時間更近一點的,看了更是讓人毛骨悚然,皮膚早已風幹的沒有一絲水分,皺巴巴的貼在頭骨之上,眼窩深陷,眼球像是被醃製過的臘梅一般,上麵長滿了短小細密的灰色毛發,鼓鼓的從眼窩裏凸出來,死死盯著中間的通道!
年代更近一點的,則還是血淋淋的,看起來腦袋從屍體上擰下來不久,有的甚至血液都還沒有幹涸,正“滴答滴答”從上麵滴落下來,看起來也就是在最近兩天的時間被鑲嵌到牆壁上的。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李真遠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巧的玉瓶,拔出瓶塞之後略微傾斜,頓時四顆圓潤且散發著奇異藥香的丹藥便靜靜地躺在了他手掌之上,“言誌,此處詭異莫名,此乃為師煉製的寧心靜氣丸,以及解毒丹,你我各服兩粒,看次情形通道深處必定有邪宗妖物盤踞,兩種丹藥可以讓我們元神固若磐石,也不怕屍毒襲體!”
兩人服用丹藥之後繼續向前走去,越到裏麵,新鮮的屍體便越多,甚至到了後來,兩人灰麵白底的鞋子上已然有一大半被染上了慘烈烈的猩紅;也就繼續走了兩三分鍾,兩人來到了山洞之中的洞中之洞,洞中黑漆漆的找不出一絲光亮。
李真遠念動咒語,頓時手中的火把爆發出了耀眼的火光,隨即兩人這才看清山洞裏的布置;山洞大概隻有二十來平米,沒有一具屍骨,在最中間放置著一隻灰色的石棺!
就在兩人猶豫要不要打開石棺一探究竟的時候,棺蓋突然夾雜著一團令人作嘔的黑氣,飛起向兩人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李真遠不慌不忙,隻見他屏氣凝神,雙手掐訣,重越百斤的石棺棺蓋便“轟”的一聲砸落在了兩人腳下不足一寸的土地上。
就在棺蓋落下的同時,從棺材裏飛出一隻繚繞在腐臭黑氣裏的粽子,張牙舞爪的向兩人撲了過來,黑氣並不是鬼氣或是冥氣中的一種,而是帶著濃烈屍毒的屍氣;別說平常人了,就李真遠和言誌道士吸上一口,也免不了七竅流血、暴斃當場的下場!
李真遠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鑲嵌在牆壁上的頭骨,眼球會凸出眼球那麼高了,原來是中了屍毒;也明白了為什麼通道裏會有這麼多屍骨聚集了,“哼!孽障爾敢,竟然以屍養氣,做出此等天怨神怒的事情,想必生前也是大奸大惡之徒,貧道就讓你再死一次,如何?!”
繚繞在屍氣中的粽子自然是不會回答李真遠的,即便就算他想回答,也沒那個能力;隻見它風一般的向李真遠奔過來,一人一屍頓時鬥作一團;茅山道士並不是隻有修煉道法一途,他們對於傳統的武術功法也是有著獨到的見解;而李真遠對這些武術功法也是略有研究,雖然經不起高手的對壘,但是勉強橫移閃躲一下還是能夠做到的,這也是他膽敢和粽子近身相鬥的原因。
而像悟林,則是最為傳統的那類茅山道士,雖然他的身體因為長期修身養性的作用並不顯得羸弱,但是卻也不怎麼強健;所以之前和言誌道士之間的戰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和後者保持足夠的距離,就這麼才召喚出天兵用來阻擋後者迫近的身體!
像悟林這類隻修習了道法和符術的傳統道士,是不擅長近身搏鬥的,他們隻能遠距離揮舞手中的法器,或是最終咿咿呀呀幾句富有攻擊威力的咒語,至於像李真遠那樣和粽子近身周旋,他們是做不到的;如果他們被粽子近身,估計道術和符術還沒用出來,就會被粽子精鋼一般的爪子給拍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