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到許子安為難的臉色,他苦笑一聲,說道,“張大嬸,再給兩天吧,兩天後,一定搬走。”

“兩天?”張大嬸瞥了他一眼,又瞧瞧許子安,掂量了一番,說道,“好吧好吧,兩天,到時候你們找不到地方,我也得趕你們出去!隻是記好了,隻管在你們屋子裏待著,別靠近我們那屋!”

“好。”逸春淡淡應了。

待張大嬸回了屋,許子安才冷冷說道,“兩天時間就想搬走?你以為再賃一間房有那麼容易?咱們有這個錢麼?再者說現如今這城裏誰不知道你——”

“不然,你覺得該怎麼辦?”逸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子安看了看他,不耐煩地一甩手,“我去大倉了,你歇著吧。”

他走出去的背影也帶著火氣,逸春望著,心底裏的空荒越發厲害。

大倉裏的事務和往常一般無二,到了午飯時候,照舊是小販擔了挑子過來,雪白的饅頭配醃菜。

幾個夥計拿了饅頭,舀了湯往角落鑽,碰一起便說起閑話來。

“哎,你們說說,他怎麼就能麵不改色在咱們麵前指手劃腳?不過是個玩男人的公子哥兒,有什麼可得瑟的?”

“聽說他家可有錢了,比白家不知強多少去,就為了個小倌從家裏跑出來的。”

“你可瞧見過那個小倌?”

“我沒瞧見,但是我兄弟見過。”

“是嘛,什麼樣子的?是不是絕色?”

“哎呀,也不過是尋常姿色,我兄弟說要不是人告訴他,也瞧不出是個風塵地兒出來的。”

“那必定就是伺候人的功夫好唄。”

“可惜人家從良了,不然花點兒銀子,咱也嚐嚐是個啥滋味——”

幾個人大笑起來,這笑聲許子安聽得到,也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麼。這些日子,閑話聽得多了,人前人後的指指點點也見得多了,卻是每一次都會怒不可遏。然而這怒火不能發在人前,隻能一點一點吞到自己肚子裏。

“哎哎,我跟你們說,我有個朋友倒是玩過那個叫琅嬛的。”

“就是得花柳病的?”

“要死啊?有病的他也敢?”

“不是,他上那琅嬛還是沒得病的時候,剛打開門做生意沒多久,聽他說,真真是個尤物啊,美得跟個仙人似的,哪家女子都比不上。而且這男人和女人用起來不同,那感覺更是爽快。”

“怪不得那許子安會為個男人離家背井了,這都是有緣故的——”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許子安手中的筆狠狠一按,在紙上頓作一團墨。

琅嬛原本住的巷子是這城裏暗娼聚集的地方,男男女女倚立在門邊,見到人便飛睨個媚眼過去,時不時有男人往巷子裏走,看上哪個便過去談個價,妥了便摟了進門去。

逸春背靠著巷子裏生著苔蘚的牆,看麵前走過一個又一個男人,那些男人打量著他,有幾個原本想問個價,卻被立在門邊兒的女子搶了過去。

他仍舊站在那邊,安靜得仿佛從來便是生在此處。

“喂,什麼價?”有人停在了他跟前,旁邊女子嬌滴滴招引,卻被那人吼了一句,“叫什麼叫?老子想玩誰就問誰,要你們這些娘們兒在那兒叫個什麼勁兒?”

他抬頭看那人,是個粗壯的漢子,眼睛裏帶著煞氣。

“十兩。”

這價錢比這巷子裏哪一家都要高,那漢子捏起他的下巴,瞧了瞧,“二兩差不多了,跟老子走。”說著不容他爭辯便往巷子深處拖。

逸春也並沒有多作掙紮,被壓在牆上時,反而順從了,任那漢子扯開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