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節是什麼課，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真界說的很鎮定也很堅決。
“是什麼重要的事呢？老師可不可以幫忙？”夏老師彎腰靠近真界，完全當他是小孩子，記不得上課沒關係，所謂重要的事也不過是迷路或告狀。
真界猛然轉過頭，將視線鎖定在多事的老師身上，“你剛說教的是五年級？”
“是啊，”老師被他盯得莫名緊張，皺起了眉頭，“你跟老師說話要用‘您’，這樣才有禮貌哦——啊！”
真界使勁推了老師一下，穿著高跟鞋的夏老師，跌倒了，而且從走廊的座上翻到下麵去了。真界跑掉了，不是因為後悔，而是不知所措……和害怕。
要找到一個逃課的學生不難。真界的母親被叫到了學校，理由是兒子欠管教。
李母不用想就知道這種事隻會是小兒子做出來的，已經不氣憤了，比起推老師，這孩子還能做出更恐怖的事來，她的臉麵早就被磨光了，再生氣也不過是氣死自己而已，真界就是屢教不改。
給受驚的老師道了歉，跟訓導主任保證好好教訓真界後，李母拉著兩個孩子回家了。
“能告訴媽媽為什麼這麼做麼？”真界早熟，比同齡的孩子更沉穩些，是不會惡作劇的。
“說了能怎麼樣，要我道歉麼？”真界眼睛眨也不眨，沒有任何一個孩子能如此堅信自己的決定。
“媽媽幫你分析看是不是錯了呀，如果真是你的錯當然要道歉，”婦人盡量使用平和的語氣，小孩子是打不得的，尤其還是她這樣的家庭，“是老師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麼？”
“嗯。”
“她說了什麼？”
“她是真世的自然老師。”
“……”果然跟真世有關，每次真界做出反常的舉動都跟真世有關！這次又是哪裏惹到他了，“自然老師怎麼了？”
“她是剛剛調來的吧？”真界將頭轉向摸不清狀況的真世。
“是啊，新來的。”真世老實的回答。每次真界的問題都很簡單，可到最後都會惹到真界生氣……所以得小心回答，雖然這種問題沒什麼小心不小心之分。
“她在課上給你們講初戀？”但願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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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真界說的是真的？”婦人抓住真世的胳膊，將全部的精力轉向大兒子。老師怎麼能對小學生講這些！
“……”真世嚇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的睜大無辜的眼睛。
“媽媽，如果真是這樣，我會道歉。”
“什麼？！”婦人徹底被搞糊塗了，真界不是因為這個生氣麼，在教導主任那裏還冷著一張臉不肯認錯呢，怎麼現在……
“真世，回答我。”真界看著真世那總叫他心疼也心軟的眼睛，感受到會呼吸會流血的心讓他更加殘酷。
“你不要這樣子，嚇壞真世了。”婦人趕緊將開始打顫的真世擁入懷中，用手臂阻止真界的步步迫近。
真界從小就沒叫過真世哥哥，婦人早就習慣了，兩兄弟感情好就得了，稱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哥哥樣子的真世被真界瑰寶般的守護著。
“快回答我，哥哥。”真界的嘴唇沒怎麼動，但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猶如鋼針。
“……是、是的。”真世戰戰兢兢的回答了，真界還是第一次這樣對他。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了！”他不會說謊，更不會對真界說謊。
“好吧，沒事了，去做功課，”真界的臉恢複了常態，快的隻有一瞬，“媽媽，晚上我們想吃麵條。”
真界牽起真世的手往裏屋走，頭也沒回的丟下這句話。
“啊！我都忘了！”真世驚呼，早晨一起上學的時候問過真界想不想吃麵條，他想吃了……真界的記性真好，恐怕沒有這個突發事件，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記著呢。真世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都會記得。”真世啊，我要做你的腦、你的心，你知道麼？
“好。”真世高興的說著。
婦人也說了個‘好’字，兄弟倆都專注於對方說的話，誰也沒聽見。剛才她真的以為世界末日到了，真界居然會喊‘哥哥’……在這樣的情況下，真世聽了也不會開心吧，這句哥哥還不如飯值錢呢。
吃過麵條，真世被哄去洗澡了，婦人問真界，“明天真的會去道歉麼？”
“是啊。”道路明朗了，自然要選擇一條踏上去。
“為什麼？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老師講初戀’算是好的情況？
“不是，是更糟的事情……幸好沒有發生……”真界現在想起來還是不由自主的拍拍胸脯，吐一大口氣。
“什麼是更糟的情況？”婦人想不出，而這個小兒子的腦袋絕對可以為她答疑解惑。
“哼，她不是哥哥初戀的對象……”真界邪邪的一笑，一口吞掉了剩餘的十幾根麵條。
婦人嘩然——真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