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聽楊琴這麼說,就回頭看了眼媽媽,見田恬搖頭,她就把鋼筆往楊琴手裏一塞,轉頭就跑她爸爸那邊去了。這小丫頭別看不大,但是猴兒精,這麼輕易就把東西還回去,還不是因為不喜歡。如果是她喜歡的東西,她肯定就會說,長者賜不敢辭!↘↘
看著手裏的鋼筆和跑走的孩子,楊琴感慨的說:“唉,我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好東西,你就讓孩子收下吧,也是我這個當大姨的一片心意。”
田恬道:“不論貴重,這鋼筆對你的意義不一樣,你怎麼能給別人!”
楊琴摩挲了一下鋼筆,輕輕歎了口氣,說:“以前的這些同學還是朋友,也隻剩下你和老高,會跟我談‘意義’了。我知道他們都在背後說我不近人情、沒人性,但我和他們講關係,那誰又來對人民負責任呢。”
如果說沒來這裏以前,誰要說有人大公無私,田恬絕對會嗤之以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全世界也不過就一個活雷鋒麼。但真正認識到這樣的人之後,就隻剩下敬佩了,因為你親眼看到他們為了那些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放棄了許多應該得到的東西。親情、愛情、友情、家庭甚至生命。
“琴姐一直是我和高原敬重的人!”
但這樣的英雄,真的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因為她真是誰的麵子都不給,隻要犯到她手裏,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會叼你塊肉下來。
楊琴,笑著擺擺手,說:“行了,你也別給我帶高帽子了,還是繼續跟我做朋友吧,不然我真的是孑然一身啊!”
沒家人、沒親人、沒愛人,加上心誌堅定手段雷霆,也怪不得她能坐穩紀檢的頭一把交椅。
“對了,張鳳革,你們應該很熟吧?”楊琴又問道。
“熟啊!原先是我插隊那個兵團的大隊書記,後來都在X市工作,因為這層關係的緣故,我們兩家處的都挺不錯。”田恬說道。
在楊琴說出張鳳革名字的那一刹那,高原就知道要壞菜,被她惦記上,無異於閻王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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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琴又和高原說了說省城的人際關係,這裏雖然也派係林立,但之間的關係還算混合。就算高原初來乍到,應該也不會受到什麼排擠,而且她還有隱晦的提了一嘴,隻要不是原則的問題,她也不會置之不理,完全就是伸出大腿讓你抱的架勢。高原一向擅長順杆爬,也不客氣的問了幾個他吃不準的地方,有些話雖然不好說,但剛說出去的話,楊琴也不能轉頭就打自己的臉,隻好把這些隱秘的事情透漏一些給他知道。
中途高原去了趟廁所,其實是去結賬,今天是楊琴主動請他們吃的飯,別看他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但高原從來沒說請她吃點飯或者送點禮。不是不想,而是真不敢,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老娘們,就算是正常的人情往份,她也可能幹出給你安個行賄受賄罪名的事來。
但她一直和田恬關係處的不錯,這麼多年了,田恬的大事小情她都會到場。田恬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也不看重身外之物,包括功名利祿,她交下的那幾個朋友都是交心的。
高原結完賬回來,打算在門口抽根煙,因為門沒管嚴,隱約能聽見裏麵倆人說話。仔細聽倆人又聊起張鳳革,楊琴在一旁偶爾說幾句,田恬就傻乎乎的把知道的都往出說。高原忍不住一頭黑線,對於田恬辭職的事,再一次點讚。這丫頭就適合搞科研,實在是不適合和人打交道,跟誰好就什麼都不藏著也不掖著,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哦,這麼說他還挺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