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說這些,也是給他們透點底細,他可沒功夫跟他們玩什麼驗明正身的把戲。

夫妻倆一看,可不就是以前家裏最常吃的那幾種,但到了國外後,就多少年都不吃了。如果說這是誰的陰謀,那就得是從二十年前就開始打算,他們自認還沒重要到那個地步。所以真相就隻有一個,這個高原,真的就是他們那時走丟了的兒子。

“你還。。認識我們?”高鐸庸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叫高鐸庸,xx年臘月二十四生人,這位女士叫阮書翎,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你們是在xx酒店舉辦生日宴會的時候相識的。你的左腰上應該有一處槍傷,是德國XX手-槍近身造成的穿透性傷疤,阮女士左後腦勺缺一撮頭發,至於為什麼少一綹頭發,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我每問一次,高先生當天就要去睡書房。”

阮書翎是常年盤發的,在外表看來,是沒有任何異常的,但是她自己和高鐸庸都知道,她的頭發確實是少一撮。因為她特別在意自己的儀態,所以除非是回臥室,她是從來不會散發的,除了他們一家三口,這件事連她的父母和公婆都不知道。。。因為這個頭發沒的很不光彩,是和情敵起糾紛時被拽掉的,要不每回提起這事,高鐸庸都會被殃及池魚呢。

高鐸庸的槍傷和她的情況也差不多,他是老派的紳士,思想比較保守,不會做出什麼衣冠不整露出疤痕讓人看到的事情。很多人倒是知道他受過槍傷,但絕對不會這麼清楚。而他受傷的時候,正是他們舉家搬遷的前一個月,那時候兒子總是擔心的守在他的床前,大人們說話也多少聽到了一些。也正因為他受傷,家裏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這才疏忽了孩子。

“那天,你是認出我來了麼?”阮書翎問道。

高原點頭,說:“是的,您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那為什麼不和我相認呢?”

高原笑笑,沒說話,低頭喝茶。炫︾浪︾言侖︾壇阮書翎想起那天說的話,一臉頹然的縮回了椅子上,是啊,她說她有兒子的。

“對不起。”她喃喃的說道,為當時的疏忽大意,也為了他這二十年漂泊在外。

高原說:“不必和我道歉,我並不怨恨你們,反倒慶幸自己有這段經曆,不然我也不能遇到我的愛人!我現在很幸福,所以不想去執著什麼,如果你們現在的家庭也很和睦,我也不希望因為我而打破這份寧靜。與其尋找我這個失蹤二十年前的親兒子,不如珍惜孝順在眼前的,別寒了愛你們人的心。”

高原什麼時候這麼大度這麼善解人意了,這麼陽春白雪,怎麼看著跟做夢一樣啊。

對,高原那個一貫沒針鼻大的心眼,怎麼可能突然變得跟能者聖賢一樣,會有那種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想法。他很了解人心,如果他鬧一鬧,或者要點補償,他們的心裏還會好過一些。可他偏偏反著來,隻會讓他們更內疚,更無地自容。

他確實沒存著認親的心思,不管他們是有金山銀山還是一二三,但不認不代表他能放得下,他就是想惡心惡心他們。

如果他們一直在找他,高原也不至於這麼生氣,誰知道他們竟然找了個假的過得這麼消停,就這麼放過他們能對得起自己那些年吃的苦麼。

“這事,不怨你媽媽,是我當初找到了一個穿著你衣服死去的小孩兒,為了給自己一點希望,這才沒懷疑後來親戚送過來的那個孩子。你母親心裏一直是有疙瘩的,是我一直在勸她,因為怕她最後找到的真相,就是那個已經死亡的孩子。沒想到,她的多疑反倒是正確的,而我自以為是的好心卻犯了大錯。”高鐸庸懺悔一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