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因為從小就要用勞動來養活自己,在骨頭沒長好的時光,就因為過度出力而導致輕微的變形。雖然不修長,但他的動作卻不笨拙,幾下就幫田甜把衣物整理的特別板正利落。
突然間田甜有點小憂鬱,人家男人都是想著怎麼去解開女人的扣子,怎麼她家這隻這麼另類捏!!
雖然明知道他沒什麼問題,但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她還是禁不住去懷疑。高原也被她奇怪的眼神看的直發毛,納悶的皺皺眉頭問她,道:“怎麼這麼看我,我說的不對麼?”
對,怎麼不對,太對了!無以倫比的對!
哎,田甜這輩子都不指望高原跟老司機一樣,一個眼神兒就能讀懂她的暗示。
最開始明明是他火急火燎的不買票就上車,怎麼到手了,又光保養不開車了呢。。。
因為要跟田甜一起回去,高原假公濟私了一回,開了單位的吉普車。他本身就是拖拉機手,一輛吉普車更難不倒他,之前下鄉一路上就練會了。現在是一證在手,天下我有的年代啊!
田甜回家後,政府就開始來送錦旗,又有報社的記者來采訪。說來也巧,來的還是個熟人,田正。
之前因為村長的女兒龐中華瞧不起高原,知道那姑娘對田正一見鍾情,明知道倆人根本不可能,田甜還是壞心眼的替倆人牽了線。
結局是,倆人沒有在一起,這在最開始就是能預料到的。可誰讓她嘴那麼碎了,田甜就是想讓她難受,這才把田正的聯係方式給她的。
但倆人中途的發展也是挺有意思的,剛開始是通信,後來搞互聯,龐中華就借機跑去找田正了。高高興興去的,回來後卻說啥都要去跳河,要是真想死的話,直接死外麵就得了唄,還非得回到母親河的懷抱麼!
這孩子要尋短見,家裏肯定得問為啥,後來她才說,想要去城裏,不想當農民。
那時候形勢還沒好轉,當農民可比在城市強多了,最起碼能吃上飽飯。但她就跟魔怔了一樣,不想辦法讓我進城,那我就跳河。
最後村長被磨得沒辦法了,也是心疼孩子,怕她真尋了短見。那會正好有個醫療人員學習班,每個村子都要推薦一個人去學習,村長就私下裏把這個名額扣一下,就給自己的姑娘了。龐中華也挺爭氣的,愣是因為成績優秀,被留在了學習單位工作。
後來田甜也走了,就不知道後續如何了,但是她知道田正結婚了,因為他手上戴了戒指。
大清算開始的時候,田正一家就帶頭指責田家人是資本主義毒瘤,但現在看田正的一身派頭,怎麼都像是在模仿田嗣軒風度偏偏的樣子。
但田嗣軒是金雕玉砌富貴養起來的,又接受了正統的紳士教育,一身氣質都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不像田正,照貓畫虎隻學了個大概,也就能唬弄唬弄外行人,在真正有涵養的人麵前,就露怯了。
反正田甜看他自詡風度的樣子是感覺挺奇怪,就算田嗣軒之前精神不正常的時候,都比他讓人舒服。
“田甜同誌!真沒想到你就是那位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高科技英雄!”
聽的出,田正本意是要讚美他,但什麼叫沒想到啊!聽著怎麼這麼叫人別扭,你當初當仆人的時候,不也沒想到現在能翻身農奴把歌唱麼。
“我也沒想到當初我教會他識字的小哥哥,今天竟然是拜訪我的記者。”
跟田正一起來的工作人員,不懂倆人話裏麼官司,一臉的納悶。
現在和以前的形勢不同了,不是以滿世界宣傳自己被剝削被壓迫為榮的痛苦的年代了。現在他升了職,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了,措不及防的差點被掀了老底,田正有些尷尬的微握拳放在嘴邊,清了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