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感謝和恭喜,她為什麼會覺得如此受之有愧呢。
此時在田恬的腦海裏,展開了天人交戰,兩種想法互相拉扯!田恬感覺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實際上敢死隊計劃的會議還沒有開完,一個小時都沒有。她突然就一閉眼,再張開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首長!我請求跟隨敢死隊成員,一起前往前線,方便準確的收集數據,進而減少我們戰士的傷亡。”
生死這東西,說起來挺簡單,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功夫!但是能看透、能看淡的,卻太少太少了。領導們製定了幾個計劃,唯獨沒有田恬參與的,因為他們就沒想過一個嬌氣小姑娘會肯去上生死難料的戰場。
但是,如果她跟著去的話,戰士的傷亡確實會減少很多。大家都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覺悟,一時間田恬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更加高大了。
自己手下的兵,就跟親生孩子也差不多,敢死隊的團長簡直就把田恬當活菩薩一樣,恨不得直接就供起來,他說:“田同誌!你放心,我們團隻要還剩下一個兵,就保證田同誌你安然無恙。”
有人保護是有人保護的,自救也是必要的,敢死隊的團長把心愛的配槍都送給田恬防身,還親自教她開槍。
他指著槍身的三個位置說:“打開保險,瞄準器、槍口和目標,三點成一線,就可以開槍了。不用怕,這種槍沒什麼後坐力,聲音還小,特別適合新手用。”
不管多適合,田恬畢竟是個新手,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呢,手裏就被塞了把槍。這讓從小長在春風裏的她一時實在是難以接受,拿著槍的手都是抖的,但也知道這是保命的根本,硬逼著自己去聽去記。
團長說完後,就讓田恬試著開兩槍找找手感,田恬深吸了幾口氣給自己加油,做了半天的心裏建設,總算舉起槍了,卻被一個人的大手給按了回去。
田恬抬頭一看,竟然是田嗣軒,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什麼也沒說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和印象裏那個溫文爾雅的父親相差太多了,倒讓田恬吃不準該如何麵對他了。所以自打碰麵,除非必要,田恬都是不太和他們夫妻交流。別人以為她是生氣或者不懂事什麼的,她也沒多解釋,因為她確實是生氣,也沒必要為了別人去懂事。
兩口子在她這碰了幾次釘子,李婉婷依舊是找機會往她身邊湊,田嗣軒卻基本不和她打照麵了。她隱約能感覺到田嗣軒情緒有點不對勁,但接觸的不多,也沒深入了解,看他和自己也不親,就也沒什麼去探究的欲望,所以他突然出現,田恬還真有點納悶。
自打察覺到自己精神狀況不太對後,田嗣軒很不願意麵對別人,特別是自己的親人。他認為自己這樣挺沒用,像個懦夫,借著裝瘋賣傻來掩飾自己的懦弱和膽怯。
女兒來後,暫時接替他這個總工程師的位置,他鬆了口氣。女兒成功將係統升級後,他又鬆了口氣,還想著也許他也能借機回家,遠離這個環境。
他正暢想著和平盛世的美好生活呢,妻子突然哭著跑過來說,女兒竟然要跟著上前線。問明白原因後,他心裏又有點承受不住了,覺得要不是他無能,也不會把孩子攪合進來,這下他真的要害死自己唯一的女兒了。
田嗣軒抱著頭,沉浸在對自己無限的厭惡中,李婉婷絕望的流下了眼淚。
“嗣軒,我不能再繼續照顧你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為自己而活,從來沒去想過孩子有多不容易。好容易安穩了,又被我們弄到了這個提著腦袋的戰場上!一一還那麼年輕又有本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不能讓她在這裏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