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就重,有時候琢磨一件事研究一個人,翻來覆去的整宿都睡不著覺。
“我們單位派我來公派學習,插到了你們這一屆的哲學係裏,未來兩年,我們就是校友了!”
別看以前田恬也是一個人生活,但那會兒沒壓力,不管做什麼也都便利,基本上是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來到這裏後,又是成分,又是階級,還要勞動,哪樣拿出來都能扒她一層皮。如果不是高原在一旁幫助她、照顧她,最開始她想輕生回去那會兒,怕是已經魂歸故裏了吧。
從鄉下返城上學,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就像走出了城堡的小兔子一樣,每天都心驚膽顫的,恐怕被別人挖出黑曆史來。
知道高原也來上學,就好像護衛隊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一樣,突然覺得天都亮了一樣。
果然,田恬瞬間就忘了剛才的不高興,一臉驚喜的問他說:“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高原剛一點頭,田恬就撲了過來,抓著他的肩膀興奮的蹦跳著。
“太好了,太好了!”
高興了一會兒後,她就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甩開他後端著胳膊,厲聲正色的對他說道:“哼,別以為這樣我就忘了你之前辦的那些事了,告訴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完,她就挎著欒月一臉傲嬌的走了,充分用行動表達出自己對他的鄙視。
至於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高原心裏比誰都清楚,現在隻要田恬一把話茬往這頭帶,他就覺得心驚肉跳心虛不已。
田恬一走,高原寢室的這幾個人就把他圍上了。
“這位同學是姓田吧?國慶彙演的時候,因為長的漂亮,一度把楊琴的風頭都蓋過去了!你倆是怎麼認識的?什麼關係啊?”
大家你問一嘴我搭一句的,高原一點也不受影響,依舊笑眯眯,說道:“她叫田恬,以後你們該叫弟妹叫弟妹,該叫嫂子叫嫂子就行。”
幾個人‘轟’一下就炸了,倆人一個樸實無華一個漂亮精致,怎麼看都不像會有交集的樣子啊。而且有愛打聽的知道田恬的一些事情,好像有個官員子弟追求她好久呢!後來聽人說她在插隊的地方發展了一位革命情誼的朋友,隻是沒想到會是高原這樣的,倆人站到一起,確實差距太大了。
別看現在的人穿的都差不多,不是黑就是灰時髦的一身綠,但那氣質往人堆裏一站,絕對是出類拔萃的,是別人想學也學不來的。
私下有人就議論,田恬也許也是幹部家庭出身,隻是平常太低調不說罷了。
大家都不想相信,但之前田恬親昵的舉動,卻讓人沒法不信。這時大家才開始正色打量起高原來,這樣一個質樸淳厚的一個人,能從農村調到城市,又找了這麼出色的一個對象,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在今後的日子裏,這些人心裏都抱著這個想法,倒叫高原交下了很多真心相處的朋友。
知道高原要來了,田恬就覺得所有的事兒都不叫個事兒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呦呦,情哥哥來了,這小臉兒就跟開了花一樣!真該讓大家都來看看,哪還是平常雪山蓮花一樣冷冰冰的模樣了,簡直比向日葵都燦爛了!”欒月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樣子,打趣著他。
“去!!”
田恬憋著笑容,像打蒼蠅一樣的衝她揮了揮手。
“得,這是用不著我陪了!正主來了,我得挪窩兒了是吧。”欒月依舊不依不饒的,她就是有點人來瘋的性子,一點小事都恨不得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
“不過看著你那位沒什麼出眾的,沒想到能力這麼強,能被單位公派出來學習,得是多大的榮耀啊。這麼看來,你的眼光還真不錯,能透過表麵看到本質!一個人就是不要被表麵所蒙蔽,要看人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