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不是在開空頭支票支票,也不是吹牛,按照他對支書的了解,憑支書一貫的謹慎,他肯定不會在這裏多待。他自己就總說,不管多□□無縫的事情,總是有暴露的風險,要盡可能的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所以他肯定會想辦法調離這裏,抹去孩子身世,而之前支書就三番四次的表示,調走也要帶著高原這個得力幹將。現在他還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支書更要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了。

一個人要在觀途上走,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派係,高原又是他用的慣的人。與其再培養別人,肯定還是用老人更合手。

而且支書確實有能力,從基層幹起來,群眾的口碑好、呼聲也高。他給自己定位的目標是,三年一個小進步,五年一個大進步,十年一個大台階。

今年剛好是他在一大隊就任的第四年,鋪墊已經打好了,關係也已經展開了,就差一個好時機助他臨門一腳了。*思*兔*網*

田恬是開學前兩天走的,她想要先回家看看,依舊是那個時間的火車,下車又是漆黑一片。不過有了之前走夜路的精力,這回她也不怵了,輕聲哼著小調,抓緊背包帶大步往家走。

上次還有原主的催促,她沒走,田恬始終覺得自己是外人。這次,她才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覺,回自己的家。

自從上次她鑽狗洞進屋,田爺爺就覺得太不安全,你能進來,別人也能進來,就讓他給堵死了。但是田爺爺把家裏的門鈴鐺給掛起來了,在門外麵一拽繩子,宅子各個院子裏的鈴鐺就都會響。不過現在別的院子也沒人住,田爺爺就隻留了他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裏的鈴鐺,其他院子裏的鈴鐺,都被卸了鈴柱,就算機關被激活也不會響了。

當時知道家裏還有這種機關時,還把田恬新奇夠嗆,看著一個個古樸厚重的鈴鐺,竟然能被一根細線牽引的嗡嗡作響,不得不佩服古代工匠們的智慧啊。

因為歸家心切,雖然考慮到要不要打擾二老睡覺,還是忍不住拽了下鈴鐺。她心想就拽這一下,如果兩老睡的實,她就在大門口將就一宿。

可沒等幾分鍾,就聽見有人出來的聲音,門裏有人問道:“是一一麼?”

“是我!爺爺!”

田家的大門迅速打開一個小縫隙,田恬鑽進去後,又馬上合了起來,速度快的就像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樣。

這幾年局勢動蕩,老兩口秉承著明哲保身的真理,哪怕外麵是千軍萬馬,倆人在屋裏也依舊不動如山。

但是門鈴鐺的位置,現在隻有田恬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本來覺就輕,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所以門鈴一響,老兩口就知道是孫女回來了,趕緊跑出來開門。

隻是有再多的話,也不易半夜來敘,田恬見老兩口雖然依舊清瘦,但氣色還算不錯,也就放心的睡下了。

第二天,田奶奶早貼好了蔬菜餅子,熬好了米湯等著田恬醒來。

要說田奶奶,一輩子泡在蜜罐子裏,年輕的時候在娘家是掌上明珠,嫁了人了是丈夫心中日月。這輩子除了在飯桌上給家人盛過兩回湯,連廚房多沒進過兩回,現在竟然已經能熟練的做飯了,然後還不難吃,果真是時勢造英雄啊!

田恬父母依舊是沒有消息,用田爺爺的話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又問田恬怎麼突然回來了。

因為之前的不確定,田恬並沒有和家裏說上大學的事,所以老兩口也是現在她說了後才知道的。

“好!好!不愧是咱們田家的孩子,資質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