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雖然在前麵做演講,但實際心也都在田恬身上呢,看她在後麵樂的跟偷了油吃的小老鼠一樣,不用猜都知道這丫頭肯定又沒想啥好事。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到她和這個時代的格格不入,剛開始還以為是大戶小姐的矜持。經過這麼久的接觸和了解,才發現她的格格不入,哪裏隻是麵上淺顯能讓人看的出來的這些,簡直是從骨子裏完全不認同。
說他們形式大於實際,浮誇又不現實!
但高原是老油子,真人精兒,當時他說:“現在社會就是如此,隻有你是不同的,那不管你是對錯,有毛病的那個人就是你。”
說實話,來到這個平行時空這麼久,就算接受了穿越時空的現實,卻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裏。總覺得現在的苦日子早晚會過去,挺一挺之後就是彩虹了,現在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像打劇情副本,不得不走的一個過程。
高原的這番話,卻將她拉到了現實中,是啊,在她以為不過是一場戲的時候,遊戲掉的卻是自己的人生。她在看戲,別人又何嚐不是拿她當戲看。
自那後,她端正了自己的心態,努力融入集體,積極表現爭取贏得榮譽!積極的麵對生活,才是對自己人生的負責,就算她並不屑於這些所謂的榮譽,但不能否認的是,有了這些就如黃袍加身一樣,確實得到了很多便利。
但一個人的性格是難以改變的,對著熟悉的人,還是忍不住想要搞些惡作劇,比如現在。
高原也深知她的劣根性,在前麵手握拳放嘴邊大聲的清了下嗓子,說:“咳!有些同誌,注意點組織紀律性啊!不說把發言的這些同誌的話都掰開了、揉碎了去理解,最起碼也要虛心學習!”
下麵聽課的這些群眾和同誌,哪個手裏都有點活兒,女同誌手裏基本都有針線活,男同誌一部分在爐子跟前烤地瓜,一部分在搓麻繩。因為現在天短,時間不夠,就工作和聽課同時進行了,這是支書特批的啊。
就在大家都懵懵的時候,就田恬自己知道高原說的是誰,趁別人沒注意,她衝著前麵的高原做了個鬼臉。高原被她搞怪的樣子萌了一臉血,不受控製的就想咧嘴笑笑,卻發現場合不對,趕緊又清了下嗓子,恢複成嚴肅認真正直的樣子。
田恬不會做鞋,就和男同誌一樣搓麻繩,這種粗麻和以後人民穿的那種麻布衣服不一樣,特別的粗糙。常年幹活的人手上一層厚繭,搓麻繩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就田恬這樣的,弄不好就一個小細口子。
雖然勞動的時候帶點傷,就像是軍功章一樣,能贏得大家的尊重。但田恬還沒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榮譽重要,但小命兒才是自己的,沒必要為了虛榮豁出命去。
學習時間過後,就是勞動時間了,因為不是定性勞動,大家都按自己的喜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邊做活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兩句。
高原背著手,非常認真的檢查每個小團隊的工作進度,雖然沒往田恬這頭看,但她就是敢肯定,高原這是想到自己這組來。別看他裝的正經,其實他黏糊的緊,一有機會就想往自己身邊湊,但一有外人,他就會把自己端起來。
看他慢慢的走過來,田恬也拿起架勢幹活不去看他了,其實耳朵豎著眼睛瞄著,整顆心好像都提起來了一樣。高原也沒比她好多少,別看他像沒事人一樣還挨組指導工作,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蹦的跟擂鼓一樣‘撲通撲通’的。
再長的路,總有走到終點的時候,高原故作自然的清了下嗓子,說:“工作上有什麼困難麼?”
她們這圈人有六個,高原挨個問了兩句,唯獨沒問田恬。但不是因為生氣什麼的,他這是為了證明他們倆人之間關係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