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高原說:“既然要幫助別人,當然要按照人家的想法,忘了我剛才怎麼說得了,不要好心辦錯事。”高原這話說的意味深長,但顯然田恬不可能聽得懂。
田恬想到自己之前幹的那吃力不討好的傻事,就毫不猶豫的的同意了,倆人走的時候,高原還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她也一直在目送倆人,對上高原的目光後,又慌忙低下了頭。
看來,再回來她是不會還在這裏的了,那他也沒必要著急了,先把田恬送回去吧。高原的軍挎裏背著手電筒,打開後替田恬照著腳下的路,不過這時候的手電筒都是黃光,照明不遠還不清晰,倆人走的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的。高原是老司機了,村子裏這條路都在他心裏,他使了個壞把田恬引一個小窪裏,要不是他扶得及時,田恬準得崴了腳脖子。
之後他還好心的拽著田恬走,又把田恬弄得暖心貼肺的,直接把他當成了七十年代最好的人了。
“高大哥!你不是去二大隊報信兒麼?!”
“哦,我回去騎自行車,會比腳程快。你就直接回家吧,我會告訴張幹事和其他同誌帶衣服過去的,順便好好做做她∴
隨後的日子裏,災害日益嚴重,人力擔水已經無法填補土地幹旱的速度。而且連續的超強度工作,很多壯勞力都開始撐不住,陸續有人生病倒下。
但是現在人都有鋼鐵般的意誌,就算難受,也會堅持勞動,不會因為個人原因來拖累集體的榮譽。但有些事情,不是想的好就能做的好的,僅剩的那些秧苗,也眼見的衰敗下去。
領導一看這不行啊,前陣子剛向上彙報說糧食長勢一片大好,上麵還重點表揚了他們兵團。在全國都減產、絕產的情況下,如果他們能保住一定的產量,那絕對能評上先進集體了。
經過領導們的多方研究,團裏決定將渠水改道,放棄現在的山泉水灌溉,改引大河水。
自從今年春天,從山上流下經由各村,一直源源不斷的山泉溪水就逐漸的變少,到現在基本幹涸。而人力擔水,現在已經無法滿足土地的需求,渠水改道勢在必行。隻是柳河就不像山泉水這樣彎彎繞繞的,想要將水引進田地,那可是個大工程。一大隊和二大隊還好些,柳河就從村口經過,其他的大隊,就要從一二隊的渠接過去才行。
上麵為了動員生產隊員們的積極性,凡是參與挖渠的,都按一個半工分算,還管兩餐。工分算多少,那都得年底才能看到,光多管一頓飯這一條就能讓大家甩開膀子玩兒命幹了。
支書還把兵團分給他個人的福利拿出來,哪個生產小隊能遙遙領先,當天晚上收工就獎勵他們一個大西瓜。
能多領半個工分,還能多吃頓飯,田恬也心動無比。不過她現在是生活組的,要想再回生產組屬於人事調動,需要領導的批準才行。
“你想去修路?!簡直是胡鬧!”她這種荒唐的想法,讓一向良善示人的高原,都忍不住想訓她兩句。
“農活你都拿不起來,還想去挖渠!你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吧!那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活兒,一個小隊承包多少米,再平均分配到每個隊員身上。這可不像大集體勞動,能拖能靠,能偷懶,能耍滑。你去,別溝沒挖多少,再把自己埋那!
而且你們隊的胡軍,向上麵申請去挖最難的河灘附近的路段,那裏一挖都是石頭,一管鍬下去,手都震麻了。他還說保證完成任務,那勞動強度更得加大一倍,我這個老爺們兒聽了都頭皮發麻。你要覺得你能幹的了,我就給你弄回去!不過你自己選擇回去,不管中途你是死是活,工期一點不能耽誤,牙咬斷了也得給我含血咽肚子裏去。
現在都知道修路管兩頓飯,我就把你弄回生產隊去了,你如果完不成任務,那誰都知道我假公濟私了。”
田恬被他打擊的,腦袋都要插地縫裏去了,說實話,他說的這些要求,她好像哪個都做不到。但是管飯還加工,這種誘惑真的讓人無法抗拒,更何況她都好久都沒吃飽過了。
高原看她耷拉著腦袋一副討債熊樣,真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小丫頭就是有辦法讓他又愛又恨。就算氣的牙根兒直癢癢,可是有好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她。
“好了,你也不用著急!我正跟支書申請,搶修期間弄個有獎征文,在大喇叭裏廣播,這樣既能鼓舞大家夥兒的士氣,又能體現咱們大隊的整體精神麵貌。你文化水平高,那次你上台做的報告就特別好,到時候多寫點好稿子,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