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時衝動,現在情況有些尷尬,可是我也不能就這麼認輸啊,於是挺著脖子裝大尾巴狼。從他明顯低下去的聲音來看,是動了真情緒了,這倒也是件好事,總好過他那沒有情緒的冰山樣。他說了個地址,我連忙記下來,心中一陣狂喜,心說悶油瓶這次讓我抓到你你可別想再消失!
開車到了他所說的地址,發現是杭州市郊一座小院,難道這裏就是悶油瓶的家了?我還以為他家會住在地下類似於古墓之類的地方呢。推門進去,家居設施還算齊全,唯一與平常人家不同的就是…少了一股人氣,一股熱鬧的氛圍。壓住心中的酸澀,我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沙發上蜷縮著一個人的身影。我的心霎時被狂喜和苦澀兩種情緒籠罩住,跑到他前麵半蹲半跪下來,縱然平日在古墓中再強,卸下冷漠的麵具後他依然也需要關心,他不是神,他隻是張起靈。
沙發的扶手旁邊赫然是一根拐杖,難道連走路都困難了麼…他的傷,果然比我要重的多…眼睛澀澀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盛不下了,就要溢出來。然而下一秒,略有絲冰涼的指腹劃過我的眼角,伴隨著悶油瓶的聲音:“吳邪,我沒事。”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胡亂抹了一把臉,伸手撫摸上他的腿,啞聲問道:“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他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隨後說出了一句我差點拳頭揮上去的話。他緩慢的說道:“吳邪,你走吧,我們隻是盜墓時暫時的夥伴關係而已。”
我當時氣的一拳砸在了牆上,絲絲血跡滲透出來,你個死悶油瓶子怎麼能當著我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你丫的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衝他大吼一句:“張起靈,你丫的就是個混蛋!”他半閉著眼,沒有反駁。我的頭痛的似乎要炸開,眼前事物也漸漸模糊,但我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就是我再也不能在這裏再呆下去了,一秒鍾也不行!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衝出去,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在昏倒之前仿佛聽到了悶油瓶大叫我的名字,竟然有些驚慌失措的味道,我嘲笑自己道:“吳邪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啊…”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悶油瓶家的床上,而他已經沒了蹤影。我一個利於打挺翻身起來,衝到房子外麵,卻看到他一個人在院子裏重複著同樣的複建動作。他走路似乎也已經恢複了不少,但是稍微一些蹲,跳之類的動作還是很困難。這個訓練我做過,在太原的醫院裏為了我腿能快點康複我也做過醫院裏安排的前篇一律的複建動作,那個疼真不是蓋的。當時我可謂是瓷牙咧嘴,哭天喊地,不過畢竟還有潘子胖子他們陪著我給我鼓勁,我時不時的耍耍小三爺脾氣損他們幾句。可是看看院裏獨自練習的悶油瓶,額頭上布滿了細小的汗珠,咬著嘴唇一聲不吭,我突然覺得喉頭發緊,這個笨男人,這麼要強,能拿來當飯吃嗎?
2009-9-3 11:58 回複
明若_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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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樓
我走到他麵前,輕聲問道:“小哥,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靠在旁邊的樹上,臉上竟有種說不清楚的落寞神色。“小哥,這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也不能逼自己速成啊!”悶油瓶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抬起頭看著天,喃喃說了一句:“沒用了…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我的心情有點複雜,既悔恨自己拖累悶油瓶害他腿受傷,又有絲竊喜他從今後不再會去幹那些倒鬥亡命的勾當了。想到這裏,我扶住他,緩慢而又堅定的對他道:“小哥,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悶油瓶轉過頭來看著我,喉結上下翻動了幾下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事實上他的恢複能力已經是很令人歎為觀止了,若是換作平常人,估計腿早就廢了。就連我,跟他比起來都不值一提的傷還落下了毛病,更何況他的狀況。若不是依靠著他平常的體質,後果真難以想象…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我也就厚著臉皮住在了悶油瓶家,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把平常忽悠大頭鬼的招式全都用在了悶油瓶身上,總算換回了他的一點笑容。看著他偶爾會露出的微笑,我成就感大的不得了。悶油瓶恢複的也越來越好了,這家夥,簡直不是人,每天給自己訂的一套計劃簡直是非人的訓練量,我在旁邊看著都是膽戰心驚,懷疑這人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過了大概將近一個月,他的動作從外麵看起來已然稱的上靈活,令我不禁咂舌。終於有一天,他從外麵跑步回來,看到我出去迎接他的時候,他上前擁住了我。我不禁大舒一口氣,他的心結終於慢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