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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二靜靜走在飄滿櫻花的路上,這裏的櫻花依舊燦爛呢。不二勾起微笑,完美的弧度。隻是——他不在這裏。他不在這裏,那這裏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沒有意義的生活,可笑至極。

不得不說,國中的時光是他生命中最絢爛最美好最熱情的時光。有激情的網球,友好的隊友,以及帶領大家的他。

全國大賽過後,大家紛紛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高中生活。手塚去了德國留學。那日,不二淡然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你要走呐,Tezuka。”

“嗯。”

“我以為,你會留在青學,繼續我們的網球。有你的帶領,青學必定戰無不勝。你還記得關東大賽時的決賽嗎,那個時候你不在,但是我深刻地感覺到你在我們的隊伍中。我們和立海大的比賽,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我們贏的幾率微乎其微,但誰也沒那麼說,我們隻知道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我們大家都不願意讓你失望。然後,我們真的贏了。那時候Tezuka應該比我們還要欣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Tezuka的心比誰都要柔軟。”不二湛藍的眼瞳望了望天空,微笑溫柔且憂傷。

“Fuji,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為了夢想,我可以犧牲一切去追求。而德國,能夠讓我的夢想延續。”

手塚的目光深沉而遙遠,不二忽然有了一種無奈的情緒。是了,這便是手塚了。為了夢想,不懈努力,直到到達他所想到達的那個高度。

稱霸全國,不二為了他的夢想而努力。直到青學得到冠軍,他曾說過,他要再次成就青學的時代。那麼現在,請你成就屬於你自己的時代。

“Tezuka,到了德國,一定要實現夢想呐。”

這隻是一個結束語罷了。不二永遠記得,手塚離去的背影如此堅定,漫天的櫻花點綴著手塚的背影,仿佛永遠的離別。

永遠的……離別麼?

不二當時甚至伸出自己的右手,虛空地抓了抓,微微張開嘴,終究沒有說一句話。怎麼可能……挽留他。這個骨子裏刻著驕傲的男人。這個為了夢想拚命得不顧一切的男人。

隻是不二沒有想到,他會轉過身。轉過身看著自己,那麼專著地看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的容貌篆刻進自己心底的最深處。

“Fuji,三年了。辛苦你了。”

不二苦笑,辛苦?什麼是辛苦。追求夢想麼?贏得比賽麼?還是日複一日的訓練?Tezuka,我是真的累了。看見你,我就會感到深入骨髓的倦意。我必須將自己的感情壓抑在內心的最深處,永遠微笑著與你一起實現夢想。可是,比起手塚,自己真的能算是辛苦麼?

“Tezuka,你比大家,都要辛苦呐。我又有什麼資格,說辛苦。”不二的腳仿佛受了某種牽引,緩緩走到手塚的麵前,他的雙瞳凝視手塚,仿佛墜進了某種夢境。

而手塚的目光隔著鏡片也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人,不二輕輕將手圈放在手塚的身後。不緊,一點都不緊的一個近乎於**間的擁抱。手塚,謝謝你沒有推開我,讓這個易碎的夢沒有輕易碎掉。

手塚忽然狠狠抱住不二,抬起不二下巴將自己的唇遞了上去。

但停止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一毫米,但就是這一毫米,他們沒有碰觸到彼此的嘴唇。沒有。

畫麵定格。不知道過了多久,不二推開了手塚,就是這一毫米,便是天與地的距離。

這可,如何是好。

不二歪了歪頭,不過三年,自己又回來了。

又回到這個漫天飛舞著絕美櫻花的院校,這個曾經充滿激情的院校,這個還殘存著他的氣息的院校。

“不二,為什麼當初在國中畢業的時候不選擇青學呢?”旁邊的杏奇怪地看著不二,自然地挽住了不二的手。

“因為,覺得沒有必要留在青學了。”不二淺淺地微笑,輕撫杏橙色的短發。

三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自己也慢慢地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假期的時候會拍很多風景照送給杏,杏看見了也會非常開心。說到和杏交往的日子,當時,究竟是誰提出的交往呢?

“不二,你很孤獨吧。”當時杏可愛地笑著,看著不二那雙冰藍的瞳孔,上麵覆蓋著一層淺淺的寂寞。

不二微微一怔,奇怪地反問:“為什麼?”

“你的眼睛太空虛了,空虛得像是隻裝得下藍色的天空。不二,你一點都不快樂。”杏撅了撅唇,可愛至極。當時杏在不動峰的女子網球社,拿著網球拍,對著作為觀眾的不二說。

“呐,杏,你是一個很容易看透人心的女孩子啊。”

杏晃了晃網球拍,問道:“要和我來一局嗎?雖然說我可能不夠資格做你的對手,不過,和你比一場一定會有收獲吧。“

“不了。我已經不打網球了。”不二溫柔地微笑,平靜地說出這句讓人遺憾的話。

“哎?為什麼啊……”杏驚訝地看著不二,雖然三年級後引退很正常,可是放棄網球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