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堰泊有點不知所措,半響才道,“你很溫柔……”
簡達柔聲道,“我覺得你比我更溫柔。”
溫柔很多倍。
……
他把梁堰泊壓在地上,主動讓他進入自己。
梁堰泊喘熄得耳膜生疼,就怕一個不小心弄傷了簡達。
簡達眼裏都是笑意,坐在他身上輕輕搖晃身體。他們的影子打在牆上,纏綿得像一幅畫。
簡達的麵容在燭光中染上一層金邊,流光溢彩。
到底頂點的時候,他們拚命親吻,真恨不得就這樣永遠連在一起。
那個晚上,是梁堰泊一生中最快樂,最難忘的日子。
世間萬事變化無常,他沒想到有一天突然會一無所有心如死灰。即使到最後收取傅氏,坐擁金山,多少美貌少年匍匐在他腳下求他垂憐。他心中唯一的愛人,依然是那個站在他腳上輕聲說你更溫柔的簡達。
邵徇後來也曾回想起那個除夕,那個混亂得一塌糊塗的除夕。
天黑之後,傅宗唐讓下人放了好多煙火,邵徇活生生看傻了眼。
傅宗唐要邵徇跟他守歲,又無事可做,早早上床廝磨,不到午夜邵徇餓得前腔貼後背。
他溜去小廚房找吃的。廚娘也沒睡,和廚娘夫在看電視,倒挺有過節的氣氛。
廚娘看到邵徇一把拉住,托盤硬塞給他笑著說,“除夕夜,我得幫老板爭取點福利。”
邵徇摸摸鼻子,人家今天想不想見到他還真說不準。
傅宅太大,過年也冷清清的,實在不溫暖。他端著牛奶走到三樓,突然聽到一聲及其細微的呻[yín],僅僅一聲一閃而過。
沒有什麼歡愉,是飽含痛苦的呻[yín]。
邵徇轉身想走。沒想到老板還有這種愛好,撞破了還不炒他魷魚?
一轉身蔣原冒了出來。邵徇有點尷尬的笑,蔣原看了眼他手裏的牛奶說,“送進去吧,幫我個忙。”
邵徇心裏“哇”了一聲,老板還有被人觀看的嗜好?
他緊跟在蔣原後麵進了房間,這次的“哇”是直接叫出來。
傅宗禹兩隻手都用軟帶敷在床邊,雙眼緊閉,麵容因為痛苦而扭曲著,那聲虛弱而疼痛的呻[yín]就是他發出的。
邵徇有點愣住。
蔣原歎了口氣退出房間,他的任務完成了。老板示弱到這個地步,真不知道邵徇哪根筋這麼惹人愛。
邵徇把托盤放到桌上,幾步走到床前。傅宗禹的手腕都已經發紅,感覺有人靠近,又開始猛烈的掙動。
邵徇趕忙壓住他,傅宗禹的力氣不小,好幾下都撞到床頭。
傅宗禹被人壓製住,依然掙紮個不停,邵徇在混亂中,看到了他的眼睛。
說嚇死他也不為過了,邵徇瞪著雙眼,手直接摸到傅宗禹眼睛上去。半響邵徇喃喃道,“阿琛,阿琛……怎麼又出來一個阿琛?”
傅宗禹卻好像安定了一些,他努力貼著邵徇的手指,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獲取溫暖。
邵徇心裏一片混亂,他直覺性後退兩步,傅宗禹一陣瘋狂的掙紮,竟掙脫了縛帶,硬是抓住邵徇的手。
邵徇低頭看著那雙緊抓住自己的手,手腕上滲出了血,骨節都突出來。傅宗禹喉嚨裏發出“荷荷”的嘶喊聲,眼睛乞求的看著邵徇,邵徇心一酸,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他反手握住傅宗禹,帶他坐回床上。
傅宗禹見他不再躲閃,似乎有些茫然,還是挨著他伏在床邊,手指緊抓著邵徇不放。過了一會兒發現邵徇沒有離開的跡象,慢慢摸索著,抱住了邵徇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