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跟著他進來過,呆了一會兒就嫌裏麵的蜜蜂太多,再沒跟來。
並且告訴邵徇說,想討好心上人,這個方法是很糟糕的。
邵徇“哦”了一聲受教,想著找到阿琛之後不帶他來這裏好了。
那天又趕上下大雨,下午天陰的就跟晚上一樣。邵徇被雨影響了心情,花也不看了,趴在花房裏的躺椅上發呆。
外麵的雨聲很大,直打在頭頂的玻璃上叭叭作響,花房裏蜜蜂跟著沒精神。
趴了半天鬱悶絲毫未減,邵徇起身把花房的門關嚴,繞到角落裏盤膝坐下,開始運功吐納。
摒除雜念最好的方法,也是邵徇會的唯一的方法。
慢慢的意識遠去,隻剩下全身的內息循環運轉,邵徇覺得氣血舒暢,丹田內力充沛,額上微微冒出細汗。
忽的聽見“咯噠”一聲,花房的門開了。
邵徇“咻”的睜開眼睛,仔細聽辨對方的腳步。
那人走了幾步,步伐緩慢而有力,似乎在看花房裏有沒有人。
邵徇所在位置極是隱蔽,那人隻掃了幾眼當然不能發現,繞了一圈便離開。邵徇垂著眼睛想了一下,起身幾步略到門邊跟著出了花房。
他腳下無聲,幾乎緊跟在那人身後,隻走了一點路立刻閃進旁邊的長廊裏。對方頭也不回的走進主宅,絲毫未能察覺身後曾經跟著什麼人。
簡達囑咐過他,這宅子不是一般地方,諸事要小心謹慎。要不是花房吸引力太大,邵徇未必會常來。
好在花房這種地方沒安裝什麼攝像頭,邵徇便放肆了一次,看來以後不得鬆懈。
他散步般穿過長廊走到草坪邊上,地上小草被雨打的垂頭喪氣,一下一下的點頭。
邵徇伸手接了幾滴房簷上落下的水珠,在水簾一樣的大雨中,狠狠的歎了口氣。
沒有愛人,大雨滂沱,孤單單在陌生的世界裏,邵徇不能免俗的傷感了。
站了好半天,想著是不是要回去。看這大雨下的架勢,今天是不會停了,也不知道晚上謝辰要不要自己送。要的話現在回去一會兒又得回來,實在麻煩。
他摸摸額頭已經消汗,臉色應該也恢複正常,眼睛裏的光芒完全收斂住,這才轉身往宅子裏走。
剛才那樣出現,別人還當他做了什麼緊張兮兮的賊事,說他在花房簡簡單單看花沒人會相信。
剛走到長廊口,耳朵聽見花房裏“撲通”的一聲,似乎一個花盤被打破了。邵徇直覺的飛身到門口,一腳踢開了房門。
他倒不是擔心有賊,隻不過心疼那兩盤花。
門一開,邵徇愣住了。
謝辰光著身子,趴在打碎的花盆邊,身上被花土和草弄的亂糟糟的。
他旁邊站了一個人,西裝革履,一手插在口袋裏,表情淡然,看見一個愣頭青把花房門踢開了,也沒說話。
他眼神稍微偏過來看邵徇,神色中似乎徘徊了一下,慢慢經過他旁邊走了出去。
邵徇傻眼之後,趕緊過來把光溜溜的謝辰扶起來。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謝辰一直在微微發抖。
邵徇在旁邊找了找,果然看見個睡袍,拿過來給謝辰披上。
謝辰把袍子穿上,一把推開邵徇,“你這時候來搗什麼亂,跟你說過你沒機會的!”
聲音聲嘶力竭,透著幾分絕望。
邵徇沒吭聲,他不忍心說什麼。謝辰已經很慘,又頂著一張和聶桓琛相似的臉,害的邵徇一陣不舍。
剛才那人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氣勢卻是副身經百戰的模樣,眼神飄過來很是懾人。他長的和瓶子相像,自然是傳說中謝辰的情人,簡達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