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是為那人失了魂,把額娘忘得一幹二淨。”

母妃居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實在是讓永琪又驚又懼,宮中的人果然不是吃素的,當初的永琪是如何將此事瞞的那般之深,自己真是汗顏,所用心思功夫真是淺薄。

“傻兒子,你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額娘也會想辦法從水中給你撈起來。你皇阿瑪,對你寵愛有加,隻要額娘……”

聽到這裏,永琪都快傻眼了,急道,“額娘,別說了!”

愉妃冷笑,“我就說怎麼了!你不就是想要那個人嘛!有什麼,露水姻緣他都不知道給了別人多少,都已經五十多了,我兒子看得起他,是他的福氣!”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簡直是荒謬。

“你別以為額娘在開玩笑,反正你都不想活了,額娘也不怕多拉幾個人下水。”愉妃咬牙切齒,“你若一心求死,就休管這死後洪水是否滔天!”說完,將帕子狠狠往地上一摔,便走了,留下永琪一個人呆在床上,心中百味陳雜。

他是不是錯了……

如果額娘真那麼做,她會怎麼做?

那皇阿瑪,又會拿她怎麼辦!

怎麼會變成這樣……

永琪翻過身,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卻沒發現,房裏又進來了一個人。

他真的錯了嗎?

可是他努力過了,他的死,不過是順應天命,額娘怎麼能說他是一心求死呢。

他有好好吃藥啊……隻是治不好,怎麼能怪他呢……

“我若死了,真會洪水滔天嗎?”永琪喃喃自語。

“你若死了,洪水滔天不可知,朕讓天下人為你陪葬。”

乾隆將縮在被子裏的永琪撈出來,讓他能直視著自己,不同與以往的顧盼神飛,怯懦與虛弱讓他看起來可憐極了。

“皇,皇阿瑪……”吃驚與不敢置信的眼神讓乾隆下意識用手擋住了永琪的眼睛。

他無法讓任何人去碰觸他。

他也無法這樣麵對那永遠不曾要求過自己回報始終飽含深情的眼睛。

他更無法接受,他再也看不到這雙眼睛的事實。

“別叫我皇阿瑪。”

永琪被溫潤的手擋住了全部的光線,睫毛刷過那人的掌心都可以讓自己覺得口幹舌癢,就是這樣簡單的接觸,都讓他快要呻[yín]出聲,手不自覺緊緊握成一團,呼吸都無法控製。

雖然淺粉卻因為緊張而漸漸變得嬌豔的嘴唇在微微的顫動著,那小小淺淺在手心裏的騷動把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灼熱了,乾隆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看起來微有幹躁的唇瓣卻是讓他心疼不已,探去舌尖細細為他潤濕,在聽到那細細從喉嚨時發出的呻[yín]時,不由得重重吻了下去。

苦澀的。

濃濃的化不開的藥味。

卻是讓他舍不得放開那每一處地方,隻恨不能,將他吞下去才好。

永琪被這樣的擁抱驚喜出了淚花,更多的是,寧願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樣的擁吻,皇阿瑪給予的親吻,就在夢中想想便是了。

不可以……

怎麼可以……

淚水打濕了乾隆的手,他有些氣惱於自己的急進,忙鬆開手,“可是弄疼你了……”他這一生,從未抱過男人,也從來沒想過會抱。

“皇阿瑪,你回去吧。”永琪會當你從來沒來過。

“……永琪,是皇阿瑪錯了。”乾隆被這句話激得雙眼通袖,“我一直以為你心軟,其實你的心比誰都狠。”看似溫和的他,堅強固執到讓人難已想象。

早就明白自己不會承認,自己也從來沒想過,雖然仍然會在心裏堅守著,卻絕對不會再踏出一步。

哪怕是……

天人永隔。

想到這幾個字都讓乾隆覺得無法承愛,將永琪抱在懷裏都不會消失那樣的害怕,他早就應該明白,在永琪將他護在身下,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之後,他就再也沒把永琪單純得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了。

他下意識的縱容了永琪對自己的依賴。

他從心底嫉妒能跟永琪朝夕相處的賽格。

他……討厭永琪把永珹看得那麼重。

愉妃本來就沒說錯,他是自私。

雖然很想被這樣抱著,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卻還是要鬆手。

永琪努力想將乾隆推開,卻是無法。

“皇阿瑪,一會兒就有人來了。”應該也快要到吃藥的時間了吧.

乾隆將手伸進了本來就沒怎麼係的衣擺裏,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他淡淡地說.

“不會有人來的。”

除非是真的不要命的。

正文 狗血之解藥

不會有人來是什麼意思……永琪已經無法去想,從腰側傳來的痛癢感讓敏[gǎn]的他下意識地想要輕喘出聲,勉強控製的結果就是如同從喉嚨裏透出一聲輕淺的歎息,而後又被皇阿瑪的唇封實。

並不是很溫柔,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