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撞到了非離哥,他似乎心情很不好。你們怎麼了?”
明舒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我先走了。抱歉。”
說著,攔下一輛空車。
“哦。”杜禦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你先去吧。不過,你和非離哥是怎麼認識的啊?他可是‘柏瑞企業’的大少爺耶,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明舒拉開車門的手僵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
“非離哥是‘柏瑞’的大少爺啊。他一般都不在公開場合露麵的,我也隻在一次大型聚會裏匆匆見過他一麵。昨天看見他的時候我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回去無意中想起來我們原來在3年前是見過一次的……”
後麵的話明舒都聽不見了,他和杜禦遲道了再見,然後坐上出租車。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家裏殘留的全是彼此的氣息。
可是,此時此刻,他隻想離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遠遠的……
他欺了他,他又何嚐不是騙了他?
那麼,他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間隙是曾經不知道的?
明舒不禁苦笑。
那麼,在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之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是多少光年之遠?
非離……
明舒將臉埋進雙手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這些橫亙在我們中間的現實和謊言……
*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
黎非離醉眼迷蒙地看了一眼來者,想笑,卻終是沒有笑出來:“方輕言,你來了。”
“嗯。我來了。”方輕言輕聲道,然後在黎非離的身邊坐下來。
“從小到大,你一不開心就跑到這裏來喝悶酒。這個習慣還真是……”
黎非離端起酒杯,灌了大半杯,沉沉道:“每次隻有你能找到我。”
他徑自看向方輕言的眼睛,似是想看到他深藏的內心:“為什麼?”
“為什麼?”方輕言喃喃失笑,“為什麼?非離,你當真不知道麼?”
黎非離偏過頭,錯開了視線:“為什麼?……我怎麼會知道為什麼?嗬嗬。你說笑了。”
方輕言但笑不語,也點了一杯威士忌,淺抿了一小口。
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杯中略帶辛辣的烈酒。
“方輕言,謝謝你。”黎非離突然出聲,“這麼多年了,陪著我的人隻有你。”
方輕言沒有說話。
黎非離轉過身,雙手勾住方輕言的脖子,將嘴中的酒氣盡數吹到了方輕言的臉上。
方輕言目光淡淡地看著他,狹長的眸子裏似有星光點點,然後慢慢彙聚成如河的光芒,卻又漸漸消融在沉寂的夜色裏。
“你醉了。”
黎非離笑著搖頭:“不,我沒有醉!我現在清醒的很!方輕言,我清醒的很呐!哈哈哈哈……”
“非離——”方輕言皺了皺眉,將黎非離的胳膊從脖子上拉下來,然後付了酒費,馱著他走出酒吧。
街上清新的空氣讓黎非離的腦子稍稍清醒:“天黑了啊?”
“嗯。你打算去哪兒?”
“去哪兒?”黎非離望著滿街的霓虹,失了神,“能去哪兒呢?”
“那就去我家。”方輕言決斷道,然後把黎非離馱到自己的車旁,塞了進去。
*
酒吧離方輕言家並沒有多遠,十分鍾就到了。
方輕言下車開門,卻看見黎非離已經靠在車座上睡著了。
睡著的黎非離帶著孩童般的純真。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青色的暗影,緊抿的雙♪唇微微向上翹起,似有無限委屈。
方輕言忍不住輕輕一笑。
然後彎下腰,把黎非離從車內抱出來。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淡淡的欣喜和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
黎非離的個子並不嬌小,雖然比起方輕言要稍稍矮上一兩公分,但方輕言此番抱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隻是,這些他都不在意。
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充實過。
一顆心仿佛被什麼莫名的東西漲得滿滿的。
非離……
*
方輕言將黎非離抱進浴室,在浴缸裏放好水,然後除去他的外衣,放進浴缸,接著擠出些許沐浴露在掌心,隨後仔細地塗抹在他的身上。
“貓貓,背後有點癢癢的……你撓撓那兒……”黎非離閉著眼迷迷糊糊地說。
方輕言聞言後背僵了一僵。卻很快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順從地給黎非離撓了撓後背。
“嗯……真舒服……貓貓,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黎非離舒服地“哼”道。
方輕言垂下眼睛,讓人看不清裏麵的絲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