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指著她笑嗬嗬道:“你這孩子,爹讓你喂,你就喂吧。他又不會吃人,你怕什麼。”見被爹爹看穿的心思,她玉麵一紅,那嬌羞的模樣是那麼楚楚動人。雪兒不再猶豫,坐在床頭的木椅上,小心翼翼的一手端起粥碗,一手捏著勺子,舀起白粥,還吹了幾下,接著一勺一勺的往段翼口中塞去,動作輕柔,舉止大方。
白粥落入段翼口中,流進喉嚨裏,又順著食道進入胃裏。段翼的胃部如同大旱望甘霖一般,瞬間就把白粥消化掉。這時柴夫說道:“我先去田裏幹農活了,你等會把粥喂完幫他換一件幹淨的衣服吧,在用毛巾把他身子擦一下,看他這一身衣服破衣爛衫的太不像話了。”說完也不管雪兒是何反應便大步走出臥房。雪兒一聽,又低下了頭,麵色羞怯的說道:“爹爹,他是男子,我是女子。這……”她在抬頭掃視房內,哪還有他爹的身影。
段翼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才清醒過來,這兩天都是雪兒喂他食物,還為他洗臉擦身子,簡直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在照顧。而柴夫每天白天都出去忙活了,幾乎都是雪兒陪伴在段翼的左右。
當天上午,屋外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射到段翼的眼皮,這次他立刻睜開眼皮,一雙明亮的柳葉眼中流動光彩。這時他感覺全身精力充沛,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躺臥在床上的段翼緩緩坐直身,環視左右,不經意間瞟到自己穿的衣裳,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換了一套幹淨的麻衣麻褲。
段翼暗自奇怪時,這時雪兒從房外走進屋內,段翼聽到動靜抬頭一瞄,正好雪兒的向這邊望來,剛好對上段翼清澈的雙目。見段翼劍眉柳目,神采奕奕,氣質非凡,流露出十分灑脫而又淡定的氣質。雪兒一時間被吸引住了,目光久久沒有離開。段翼的眼神在雪兒臉色遲疑了2秒鍾便收回目光,淡然問道:“姑娘,是你救了我嗎?”
雪兒聽聞話聲,這才回過神來,她急忙別過頭,不敢正視段翼的眼睛,柔聲說道:“是我爹救了你,是他把你背回來的。”一邊說這話又一邊偷看段翼,段翼又看向雪兒,見段翼又看了過來,雪兒又急忙移開目光。
段翼暗自疑惑,自己有這麼可怕嗎?問道:“是不是那個柴夫……”雪兒連忙應道:“對對對,就是他,那是我爹。”“你爹呢?”“他山上打柴去了,估計得到晚上才回。”“我昏迷幾天了”“兩……兩天。”“哦,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段翼瞅了瞅自己的衣服,他雖然不害羞,但也不想光著身子給人看。雪兒一聽,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是我……你身上衣服不能穿了,所以就……所以就……”
“所以就脫光了我的衣服。”段翼自然道。雪兒聽得這話麵紅耳赤,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好。段翼見他這副羞答答的樣子,不忍輕笑出聲,自己又沒有任何怪她的意思,她救了自己自己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她表現出一副做錯事的小孩的神態。
段翼站起身來,對著雪兒略笑道:“姑娘不必緊張,我還要多謝姑娘這幾天對我的照顧。”雪兒回眸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氣。”段翼道:“別叫我什麼公子,就叫我小翼吧。”雪兒含笑的點點頭。二人又相互聊了許久,通過段翼的言行舉止,雪兒感覺段翼是個特別隨性,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格外直爽的帥氣男子,從小性格純真,樸實的他自然跟段翼這種性格聊得來,漸漸不再那麼羞澀,跟段翼多聊幾句,覺得他不在那麼可怕,便表現的比較自然。
而段翼從雪兒的口中了解到,原來他爹名叫王瓊,她名號王雪,他娘去世得早,她和他爹在這個小村裏相依為命,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這個村名為毛山村,是一個很偏遠的小山村,前陣子由於爆發黃巾起義,朝廷招募兵勇來抵抗叛賊,這村裏的壯丁都被抓去當兵了,有的是一去不複返,所以村裏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各自為生。
這毛山村的西北方向野山上有草寇活動,時不時騷擾,搶掠村裏的糧食和一些牲畜。可是村裏都是些老弱病殘,哪裏敢跟這群飛揚跋扈的毛賊動武,隻能被坐著挨打,或者主動交出糧食和牛肉,或許可以把山賊打發走。更有一些好色的山賊見雪兒美麗容顏,想強逼雪兒到山寨做夫人。都被王瓊拚死相擋,時不時被打得鼻青臉腫。王瓊還說那些山賊強逼不成,隻怕還會來強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