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的我,隻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留在博雅的身邊。所以,算我這個做師哥的求你,即使我死了,也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博雅。”

“你求我?”她顯然很訝異。

“沒錯,我求你。你愛微瀾,愛到可以為了他不惜一切手段;我也愛微瀾,愛到可以為了他放棄一切。如果我是女人,我可能也會像你一樣吧!畢竟我們從小就是受的這種教育,所以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博雅是個傻瓜,明知道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他,他還是愛著我,所以今生是我欠了他。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死,那樣他就太可憐了。”

“哈哈……”她笑得好不得意,“想不到,我們心高氣傲的大師哥也會求我。”

“是啊……”我苦笑,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你真的放棄微瀾了?”

她的疑心病還真重。

“我已經快死了,你說呢?星炎,我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也不要讓他知道我的下落,就讓我安安靜靜的離開,對誰都好。然後,好好地愛他吧!”

“師兄?”她仿佛不相信我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驚訝地叫著我。

“我輸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你輸了啊!”星炎笑得慘然,“沒錯,你的確輸了。上天注定你會輸的,因為你不是女人。”說完這句話後,她的氣息消失了。

是啊!注定我贏不過她啊!我笑了起來,手上有水滴落的感覺,哭了啊?原來,我還是會哭的嗎?

博雅進門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我聽到他頓住的聲音,片刻之後他用近乎嘶啞的嗓音叫道,“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他心疼地輕輕撫過我的眼睛,用哽咽的言語詢問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的眼睛裏會流血?有人來過了?傷了你了?”

流血?原來我流下的,不是淚水嗎?我“嗬嗬”幹笑著,然後安慰麵前這個用全身心關心著我的男人,“沒事的,我以為是眼淚,不管是什麼,至少我的眼睛裏還流得出液體來,證明我的感情,並沒有死!”

尾聲

所謂的老地方,其實是玄仙居後山的一座斷崖。微瀾穿著一襲白衣,風姿颯爽地立於山顛,他果然成熟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個意氣用事,隻知道圍著師兄轉的少年,而如今的他,已經擁有一代宗師的風範了。

“為什麼?大師兄?”即使決戰在即,他還是忍不住要質問,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時間飛逝,而微瀾依舊靜立不動。

“相公,已經過了時辰了,恐怕他不會來了。”星炎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上來,柔弱的臉上寫著擔憂。

“不可能,他不會失約的。”不可能,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對自己失約過。“夜,你一定會來的,對嗎?”

有人緩步走上山顛,腳步是虛浮而不穩的。微瀾神色一凜,夜,你受傷了嗎?他猛地回頭,卻看見一個此刻他最不想見的人。“是你?”

“是我。”來的不是夜,而是他身邊的蘇博雅。此刻的蘇博雅一身狼狽,衣襟被山上的荊棘割了不少口子,露出裏麵泛血的身體,他的臉色如此蒼白,在月光中更加顯得麵無血色。

“他呢?”

蘇博雅輕輕地將一個罐子捧在手心,他的人雖然憔悴狼狽,手上捧的這個青花瓷罐卻!亮如新,可見他一路上是如何地珍視著這個罐子。“他來了。”

微瀾四下張望,不解地問道,“來了?”

“沒錯,他沒有失約。”蘇博雅將罐子舉起遞到他的麵前,“他很平靜,也很安心。”

“什麼?”微瀾顫唞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摸了一下瓷罐的表麵,然後仿佛被刺痛似地猛然收手,“不可能,這,不可能。”

蘇博雅微笑起來,“他也說不應該讓你知道,可是,我覺得應該把他還給你。我占了他那麼久,應該物歸原主了。”

“什麼意思?”

“蘇博雅,住嘴!”率先發難的倒不是正茫然困惑中的微瀾,而是星炎。

蘇博雅不會任何武功,星炎一出手就是奪人性命的殺招,然而這一招並沒有打到蘇博雅,而是被飛身而至的上官風音接下了。“星炎,你不是連螞蟻都舍不得殺,怎麼下得了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上官風音諷刺般地說道,然後一臉凝重地望向蘇博雅,“他──果然已經死了?”

蘇博雅手撫瓷罐,笑得溫柔而超脫,他手指著自己的心口,柔聲說道:“他沒有死,他始終活著,在這裏。”

“不!”發出悲鳴的是微瀾,“我不相信。你們,你們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夜他,夜他怎麼了?”

“微瀾,他死了。”上官風音說得沉重。

“死──了。”仿佛受到致命打擊一般,微瀾的身形搖晃著,幾乎不能站立。“怎麼──怎麼死的?”

“有一種毒,叫做微瀾。他就是因為中了那種毒死的。”

“微瀾?叫做微瀾的毒?怎麼可能?你當我三歲小孩?”微瀾惱怒地揪住蘇博雅的領口,“是你對不對?是因為你,師兄才死的。他本來那麼健康,那麼體貼,是我最好的兄弟,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他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