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再也聽不下去了,和胡子在一起,除丟臉就沒別的,敢情我這是被胡子家暴了。
醫生把處方開完,胡子才發現出來跑的急,自己根本沒帶錢。
我連忙聲名我兜裏有。
胡子也不管護士正給我包紮呢,手就往我胸口大腿一陣亂摸得找錢。
結果這個現象被作為世風之下的典型以後在該醫院廣為傳頌,每當那個為我包紮額頭傷口的護士回憶起來,總是搖著頭說,哎呀,那兩口子,老婆把老公打得血葫蘆似的,還一點不注意,當著人的麵就在身上摸來摸去的。
我媽打得我不輕,末了縫了三針才完事。
後來我和胡子拉著手往家走,胡子心疼地問我,小鬆鼠,疼嗎?
不疼。我搖搖頭義正言辭地答。
真的,一點都不疼,怕胡子不信我再次強調,她給我縫針的時候打那個麻藥吧,搞得我現在都還沒知覺呢。
以後你別替我擋了啊,胡子好聲好氣地跟我說,我是你哥,就算大三天也是哥,應該我護著你的。
那我還是你老公呢,我笑笑,在大街上捧起胡子的臉親了口。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看見倆個人擁吻,一個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一個穿著裙子和拖鞋,請你不要覺得奇怪,他們也不是有什麼悱惻纏綿的故事,他們可能和我們一樣,隻是倆個普通人而已。
回到家,我媽還沒走,地板上的血跡還在,我和胡子牽著手,規規矩矩地站在我媽跟前兒,低著頭,都是一副認錯的模樣。
我媽的視線從我和胡子牽得緊緊的手上掃過,又落在我包著紗布的頭上,最後緩緩吐出口氣,問我:李鬆樹,我要是硬讓你和他分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快活?
這話讓我怎麼回答啊,的確是的,但是我媽的表情那麼憂傷,我的心都碎了,哽咽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胡子一看我不說話,立即跪下了,膝行了倆步到我媽跟前抱住她的腿抹眼淚。
說什麼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他不好他不對,他勾引了我,不關我的事。最後胡子說,阿姨你就別逼李鬆樹了,你越逼他他越難受,求求你了阿姨,讓我們在一起吧,如果將來李鬆樹喜歡上哪個女的,想結婚了,我滾就是,我保證放他走,我二話也不說,我讓他結婚去,真的阿姨,我發誓,胡子說完就開始哭,那架勢,那就是長江決口啊。
我從來就不知道胡子這麼能哭,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媽頓時懵了。要知道在這方麵我和胡子完全是倆個類型的。小時候犯錯我媽打我,實指望我哭倆聲,討個饒,她就坡下驢也就算了,哪知道不管怎麼打我都不哭,打到最後我媽怕把我打壞了不敢下手了,我自己揉揉屁股爬起來,還是一聲不出。
我媽哪見過像胡子這麼個哭法的啊,女人本來就愛心軟,再加上胡子又特別擅長哭,最後愣是給我媽哭得紅了眼圈,默認了我倆的事。
後來我問胡子,哪天我要看上哪個女的你真讓位嗎?胡子冷哼一聲,讓位?做夢吧你。你敢看上你個女的我劁了你。
那你那天跟我媽咋說的,我故意逗他。
唉,我那是計謀計謀懂嗎,胡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我,你怎麼一點也不了解中老年婦女,你得示弱,你得求饒,你得博取她們的同情。
最後胡子總結性地發言: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婆媳關係這塊處理好,你媽就包幹給我了。
得,有不怕山高的愚公,我還愁什麼啊,日子像流水一樣,慢慢過唄。
番外:向往窮光蛋的快樂日子
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那麼有錢,我和樹兒也許不至於最後到那一步。
錢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沒有它不行,但太多了也是一種負擔。能利用錢是一種能力,被錢利用了則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