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逸北看著床邊的晏師,道,“他好像不大對。”
舸笛:“哪裏不對。”
薑逸北:“你叫他試試?”
舸笛:“…………”
不好吧,人都已經還給先輩了。
薑逸北:“他好像死了。”
舸笛無奈,“他本就……”
原本想說“本就死了”,突然想起先輩還在這兒呢,貿然開口不大尊重,於是把後麵的話咽下去了。
薑逸北卻道,“好吧,我是說,他好像不動了。”
雖說這個表達方法也不大準確,但舸笛還是明白過來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想摸索著試探一下。
薑逸北嚇了一大跳,上次在這裏吃過的虧不小,舸笛的手剛剛碰上去,他就已經過來將舸笛一把拽到了身後,提劍橫擋以防不測。
但是晏師沒有任何反應。
靜待了片刻,舸笛再次摸索上去,一番查探之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大的不妥。
但是晏師就是不動了。
舸笛:…………
舸笛未免有些愴然,他想,自己對不起他們。
薑逸北在旁邊也默默看了片刻,安慰道,“他們原本就已經死了許多年了,隻是留下晏師這麼一具皮囊不死不活地守著。現下一起去了,說不準才是個好結局。”
舸笛“嗯”了一聲,道,“我看不見,你幫我個忙吧。”
薑逸北心領神會,“火化同葬?”
過了大半個時辰,薑逸北便將幾人一起帶下了水上閣樓。在下麵的草坪上用枯木枝墊起一張厚厚的“床”,鋪上樓閣上那褪色的錦被,將那具骸骨與晏師並肩擺在一起,點燃了。
熊熊烈焰,即使隔了丈來遠,也依舊覺得灼人。這兩個守了那麼多年的屍骨終於得以安寧,化作塵灰,從此不分你我。
薑逸北與舸笛正在傷感之際,突然從烈焰之中射出來數枚毒箭,把兩人嚇了一跳。幸虧那毒箭的方向是奔著相反的位置去的,要不肯定是避無可避。
薑逸北難得為不相幹的人傷感一會,這會兒被這箭掃了個幹淨,滿腦子都是“哪兒來的?!”
枯木枝是他搭的,屍骨是他運的,錦被是他鋪的,根本沒見著可以藏箭的地方。
糾結了半晌也沒找到緣由,問了問舸笛,舸笛也沒什麼頭緒。
等到烈焰燃過,斂骨灰的時候方才在裏麵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匣子,匣子上分明寫著“天鑒”二字。
此時舸笛才理清來龍去脈,還記得晏師後背脊柱的位置有一條口子,以黑色的線縫合起來。
想必天鑒匣便是放在這個位置,若是貿然挑開黑線,剛剛的毒.箭就會讓心懷不軌者當場殞命。
薑逸北聽罷不禁感歎道,“你這老祖宗脾氣可夠怪的,愛人都出借了,還怕別人拿他的匣子。”
薑逸北邊說邊把這匣子拿起來看了看,隻見這匣子已經被火焰燎黑了許多部分,但是依舊不影響其精美,花紋繁複精致。
就是沒見到開匣子的地方,連個鑰匙孔都沒有。
得,這機巧術一道他是真摸不到門的。於是又乖乖把這東西給了舸笛。
舸笛一雙纖白的手愣是在匣子上摸了一手的黑灰才摸出來一點門道,他突然抬起頭問薑逸北道,“我給你的那個甲片呢?還在麼?”
甲片??
薑逸北:“當然還在。”
他抓著舸笛的手,讓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舸笛:“……你,你把它鑽孔掛脖子上了?”
薑逸北“嗯”了一聲,“看我多重視你給的東西。”
舸笛:“…………”
舸笛哭笑不得。
這是天鑒匣的鑰匙之一,天曉得鑽孔了還能不能用。
舸笛:“你先給我。”
薑逸北把甲片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遞給舸笛,舸笛不知道觸摸到匣子哪裏的機關,匣子上方劃開一個拇指大小的位置。
舸笛將甲片放了進去,剛剛和裏麵預留的位置一般大小,嚴絲合縫。
然後舸笛在聽到匣子裏出現的齒輪咬合的聲音之後鬆了一口氣。
薑逸北也一臉懵地發現,原來這個小瞎子給自己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這,完全看不出來啊,上次還以為這東西是舸笛準備丟掉的呢。
想到這裏,薑逸北從懷裏摸出來一顆不小的珍珠,珍珠瑩潤潔白,一看就是上品。他遞給舸笛,讓舸笛摸一摸,然後問道,“那這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