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難不成,你想過去當大燈泡?”

抽了抽嘴角,自打夏滿與自家小姐關在一起兩個月,夏滿似乎學會了太多她家小姐獨屬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兒,“我這不是看你走神,才叫你嘛?”白術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些心虛。

若是用襄妃的話說,白術現在的樣子,就是十足十的小媳婦,夏滿看著,手給伸出來攏了攏衣領,後退一步,方向想說些什麼調♪戲的話,卻突然想著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直接道,“白術,我問你個問題。”

“啊?”她突如其來的話讓白術有一瞬間的懵。

“我、我,”她說著,看著白術,卻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半晌,看著一臉迷茫的白術,夏滿到底是重重呼出一口白氣,還是問出了口,“我在宮裏,其實犯了一個很大的錯,也許,沒有我,你們就不必經受這麼多的波折,你說……我家……主子會怪我嗎?你們會怪我嗎?”

白術便看著她愣了愣,思緒繞了幾繞,腦子轉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伸出手,白術拍拍夏滿的肩,是我還以為是什麼的表情,“我還當你已然和我們家小姐說了的。我家小姐知道,一定會誇你吧。其實你發心也是好的,你唯一的錯,就是沒有依照你們主子的心思,你若是真的害怕,就對你家主子說就好,”她說著,便頓了頓,思忖一下,又道,“可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相信你家主子會原諒你的。況且,最後的那天,還是你的功勞,雖有大錯,但功過可抵。”

是認真的表情,白術試圖解開夏滿的這個心結。

眼神微閃,這是夏滿的始料未及。“你知道?”她雖的確是和襄妃坦誠,但白術的聰慧卻是她說沒有想到的。

“哼,我又不傻!”那日她回頭,可是都看著了的,她又不是她家小姐,和後邊的事兒聯係起來,哪能還不清楚。

不過,白術沒有說的是,她想,或許皇後也是可以猜到的。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她們離宮那日,皇後的眼底,其實是有一閃而過的警告的。而既然是清楚的,那皇後仍願將自家主子交給夏滿安置,想來,也是對她的一種信任與釋然。

左右,也就是夏滿當局者迷,自己不清楚罷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正想著,便見夏滿竟拿著懷疑的眼神看向自己,當即聲音拔高,左右四顧,白術快步跑去屋子角落提了掃帚就去追夏滿。

拔腳就跑,夏滿可不擔心白術能追上自己。

“你停下!”

“不可能!”

一時,院裏再度熱鬧起來。

遠處,皇後、不,或者,現在該叫謝羲了,她捂著餘暖的眼,站在雪中,輕聲低語,“猜猜是什麼?”

她說著,轉眸看一眼院子的方向,嘴角抽了抽,顯然已然司空見慣這樣的情況。心下默數數字,皇後完全有理由相信,七下之內,她們兩人會再次滑倒在雪地上。

七,六。

“是不是雪人?”嘴角酒窩深深,餘暖陷在謝羲懷裏,聲音溫軟,覺得這個冬天,雖然沒有了皇宮裏邊那麼溫暖的地龍,但有這麼大個的人形抱枕,冬暖夏涼,這其實最幸福的選擇。

頗覺受用,謝羲湊近她的耳,聲音溫柔,“我家小暖,越來越聰明了。”鬆開捂著她眼的手,謝羲心裏的默數並不停下。

二,一。

果不其然,伴隨著謝羲的手鬆開,餘暖睜眼的那一瞬,遠處,傳來一聲劇烈的“哎呀”。

聽聲音,該又是白術的。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按照往常,這會兒,夏滿該是停下,跑過去安撫白術了。

不可否認,謝羲其實很喜歡現在這樣的鬧騰的日子。

顯然,這樣的場景,餘暖也早已習慣,隻在心裏默默為白術點了根蠟,餘暖顫了顫睫毛,睜開眼,入目的,是潔白的雪地,上邊,立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勉強能看得出是一個人的形狀,有上半身,有裙子……謝羲還拆了蓑衣用來給披在小雪人的腦袋上,扭成一個團,當做是它的發。

“像你?”聲音頗為自得,這個雪人,可是她昨日連夜給雕的,是她今天給餘暖準備的驚喜。

“……像,咳咳。”幹咳兩聲,昨日不見的蓑衣就此有了答案。餘暖的話不自覺的帶了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