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抱臂,倚在遠處的木樁上,木蘇嬈的目光越過一片銀色甲胄,帶著笑意迎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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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的溶洞天然形成,老城主一手建立雎鳩城後,將它重新自工,做藏身之所,以防有朝一日雎鳩城遭遇外敵,地方百姓尚能有一安生之所。
不曾想隆親王來占了這便宜。
低下溶洞宛若迷宮,入口眾多,最隱蔽的一處在雎鳩城內,順其而下,便是溶洞的腹地。
招搖樓輕功了得,最適合悄悄潛入城內,根據容清所繪地圖找到入口進去。
但容清不大放心,隆親王詭計多端,極有可能重兵把守或將入口堵住,想了想,喚來香九贈給夢茯苓幾顆縱橫珠,到時候即可防身,又可把入口炸開。
叮囑說,不得已不可用,太引人注意。
縱橫珠是香九的獨門武器,送給別人耍她自是心不甘情不願,磨磨蹭蹭的,隻掏出兩顆。
打發要飯呢,夢茯苓沉著臉道:“不夠。”
臉皮真厚!
香九又磨磨蹭蹭掏出兩顆,惆悵的小模樣,像是被人割走一塊肉。
東西到手,夢茯苓轉身即走,後又頓住腳,飛快的說了聲“謝謝”,聲如蚊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弄得香九怪不好意③
這就是傳說中十步殺十人的縱橫珠!
小小的珠子,大大的威力。
然後就見香九胳膊一甩,數枚珠子像裹了十層內力,箭一般的直飛而起,空氣裏是被撕裂的嗚咽聲。
轟隆!轟隆!轟隆!
巨響層層疊疊,簡直震山撼嶽。
青白的煙火伴隨一股刺鼻的味道噴湧而出,隨之而來的是上百支短箭,不,或許更多。
“真的有埋伏。”香九大聲道。
方才那支箭恐怕不是人為,而是提早布置在其間的機關出了岔子。
她淩空後翻,接連將縱橫珠彈出十數枚,截了一片箭雨的氣勢。
將士們充做人牆,揮舞長.槍,可惜防禦不及,箭來勢洶洶,刺破他們的鎧甲,紮進脆弱的皮肉。
司徒將軍嘶啞地高喊:“別慌!擺陣!用盾!”
有他在,將士們心裏踏實,迅速分成左右兩隊,躲開箭雨的攻擊,步兵上前用盾壘砌出堅不可摧的鐵牆。
所有人一眨不眨地盯住洞口。
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全身的血脈凝閉。
良久,良久。
……一切歸於平靜。
香九嗅到空氣中的硝磺氣味,濃烈刺鼻,溶洞內彌漫著揮散不開的煙霧,香九變得緊張,提醒道:“快,快,將衣擺沾濕,捂住口鼻。”
將士們撲到池邊照做後,再次退到洞壁列隊。
他們一動不動,心照不宣的等待著……
木蘇嬈向香九遞去一個眼神,香九會意,又往洞內執出縱橫珠,頃刻間硝煙滾滾,硝磺的味道愈發濃烈。
忽爾,洞內有人在咳嗽,寥寥幾聲,回音幽幽飄蕩,像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司徒將軍全身的毛孔驟然繃緊,空打幾個手勢,或橫劈或斜砍。
向士兵傳達軍令——抓活的。
火都燒上來了,就再加把勁兒。
香九慶幸縱橫珠充足,咻咻咻的往裏丟,裏頭的人再也撐不住,逃命般的往外衝,一頭紮進水池。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仔細數來,足足十好幾個。
司徒將軍攜諸位將士,手起刀落、手氣刀落,一頓殘暴的瘋砍,令他們當場斃命,隻留一個活口。
那人被硝磺嗆壞了嗓子,幾乎要咳出黃膽,他現在身陷囹圄,明晃晃的刀劍橫在眼前,不免膽寒。
司徒將軍揪住他領口:“我問一句,你他媽就給老子答一句!”
那人嗚嗚呀呀,兩手胡亂揮舞著。
竟然是個啞巴。
司徒將軍火冒三丈,捏開他的嘴,大罵道:“他奶奶的,隆親王這老狐狸,把人舌頭割了!”
夠狠!
木蘇嬈再了解隆親王不過,輕哂道:“舌頭沒了,耳朵還在,總能聽懂話。”
司徒將軍看著她:“皇主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