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側支著身子,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從香九搬來養心殿,她就覺得她比暖融融好玩多了。

手臂一抬,指尖勾住那條絛帶,再微微一使力,香九便貼到她身前:“朕幫你。”

她語調輕柔,甚至還帶了兩分軟糯,猶如昨夜的情.動。

香九登時情潮翻湧,盤算起忍著腰疼和木蘇嬈來場白日宣.淫的可能性。

可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南葉在碧紗櫥外煞風景道:“皇主子,有北原來的信。”

香九又驚又喜,不等絛帶係好,旋著一道風打開門,拿過信封就開拆。

木蘇嬈披了件鬥篷跟著出來,剛一繞過木屏風,就見香九張著可塞下兩顆雞蛋的嘴,呆若木雞。

顯然是有大事!

木蘇嬈把信拿來一瞧,當即也愣住,與香九大眼瞪小眼。

南葉看看木蘇嬈,又看看香九,咋滴,匈奴犯境?國破家亡?禁軍逼宮?

他發揮畢生的想象力,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倒是發現此情此景分為熟悉。

哦對,他又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了。

唉,明明是三個人的故事,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正尋思著找個合適機會默默離開,就聽香九沒頭沒腦一句:“老天爺,隆親王把斷英殺了!”

南葉驚得跳腳:“啥!隆親王殺人啦!”

顯然他沒抓準重點。

木蘇嬈推開他靠上來的胖臉:“他向來沉穩理智,這回定是出了事,起了內訌,絕不是一時衝動。”

“他到底想幹什麼?”香九把信紙團成一團。

木蘇嬈對上她的雙眼,篤定道:“以前朕以為他想要江山,是朕想錯了,他想要的……其實是報仇。”

他的皇位,他心愛的女人都應父皇而失去,他積怨心中,苦心積慮多年,醞釀著這場發泄。

現在想想,他與太後苟合,不也是報複父皇的一種方式嗎?

仇恨能夠蒙蔽人的雙眼,也能讓人變得狹隘,他不允許有人不受掌控,甚至武逆他。

離弦之箭,不能回頭,更不能功虧一簣。

帝王之家,向來如此。

所以木蘇嬈了解隆親王心中所想。

“朕猜他們反目的原因是斷英想擺脫隆親王。”

香九和她不謀而合,又問:“但突然離京是因為什麼?”

木蘇嬈點點唇陷入沉思。

一直融不進圈子的第三者南葉,打量一眼天色,怯生生的插句題外話:“皇主子該更衣上朝了。”

成功換回一句火氣旺盛的“滾蛋”。

南葉:我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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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一隊人馬在官道上疾馳,他們快馬加鞭,馬蹄嘚嘚之處揚起漫天塵土。

為首的正是香九。

為保證安全,她與木蘇嬈兵分兩路,約定十日後,在距京一千裏外的峪幹關會合,那處是前往北原的必經之地。

香九堅信隻要跑得夠快,昔日同僚們就追殺不到她。

是以日夜兼程,馬不停蹄。

可她這隊護衛都是木蘇嬈精挑細選的綠營好手,個個氣度不凡,殺氣騰騰。

實在顯眼。

香九不免擔心。

她江湖經驗缺缺,但腦瓜好用,路遇商隊就上趕著和人家套近乎,打聽人家從哪來到哪去,樂嗬嗬的寒暄一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與人家稱兄道弟。

說是“正好順路,我們可以與你們同行”。

那堆人一見她身後全是精武達人,求之不得,全當免費的鏢師,可護他們路途平安。

立馬滿口答應。

順完一截路即是分別,香九又去找下一撥商隊,她運氣不錯,總能一撥接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