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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過你,我要是想長久地跟你好,非得到大哥的支持不行,我以為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梅宇真的沒明白。現在想來,自己真的很幼稚。如果虞家兄弟跟蘇以真有過節,那根源當然不可能是自己;如果虞家兄弟想給蘇以真好看,更不可能隻把自己拎走就滿意;如果虞正麟帶走自己是得罪了蘇以真,當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梅宇說:“你們早就打算好了?”

虞正麟怒了:“蘇以真到底有什麼好?你看看清楚他是怎麼對你的,難不成到了現在你還要心疼他?你答應過從今往後一門心思跟著我,你還記不記得?”

第 79 章

梅宇不敢再看向虞正麟那張憤怒的臉,輕聲問:“蘇以真怎麼樣了,是什麼病?”

“本來是急性肺炎,雖然住了院,可是沒休息好太勞累,不但沒康複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虞正麟狠狠地盯著梅宇,可梅宇終於還是說:“現在方便去看他嗎?”

“我就是來接你的。”

虞正麟拍桌子:“梅宇,我帶你回 B 城不是讓你去見那個人渣的,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別說是我了,你對得起你自己嗎?”

梅宇木然不答,也沒再看他一眼。崔禮賢拖了他的箱子,帶著他走了出去,隻留下虞正麟一個坐在那裏。

B 城仍是隆冬,梅宇早就習慣了南方的濕熱,乍回來覺得這天氣嗆人得慌,想到蘇以真,鑽心地疼。他跟蘇以真都不愛生病,醫院對他來說是個相當陌生的地方,進了住院樓,隻聞到沒完沒了的藥水味。蘇以真住的是單獨的病房,真的見到了,原來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慘淡,這人住個院也能住到向陽的好房間,午後的日光使整個屋子不見絲毫陰沉氣息,暖氣烘得人全身舒服。

蘇以真靠在床上對著一台筆記本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梅宇,一瞬間就漾出了最和煦最溫暖的笑容:“你回來了。”那笑容與陽光交相輝映,幾乎要刺傷梅宇的眼睛。

雖然在病中,他也是全身整潔,一張臉幹幹淨淨,隻頭發有些淩亂,大概因為病症實在不能洗澡吧。那雙眼睛如往常般平淡堅定,就像不曾受過任何衝擊,可是整個人消瘦得厲害,病骨支離的哪裏還有半分過去的雍容氣質。

梅宇看著他,覺得這個人那麼的陌生,這真的還是那個人嗎?他想起那一年在校園的那個教室裏第一次跟這個人眼光交錯,想起那一天在學校小樹林裏第一次丟盔棄甲撲到這個人懷裏大哭,想起這個人洞悉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給了自己夢想中的“家”,想起無數個夜晚在這個人懷裏輾轉喘熄或是安然睡去,他覺得喉頭一陣梗塞失去了所有的語言。難道說,眼前的這個人跟記憶中的那個影子竟是同一個人嗎?

蘇以真看梅宇總是傻站著盯著他發呆,就微笑著拍拍床沿:“寶貝過來坐我身邊”又從旁邊拿過一個蘋果塞到梅宇手裏,“來得正好,給我削個蘋果吧。”

蘇以真一向不耐煩削皮兒這種瑣碎事情,隻愛吃蘋果,梅宇就是那削皮的人,這會兒習慣成自然拿起一把水果刀機械化地開始削皮,削好又放在一個盤子裏切成小塊兒,再一塊一塊地喂到蘇以真嘴邊,蘇以真就享受地隻管吃。兩個人本來都不是多話的人,現下的沉默就是常態了。

過不多久,崔禮賢送了飯來,清粥小菜,都是蘇以真平素喜歡的,梅宇就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飯。冬日晝短,吃過飯天已經全黑,蘇以真抱過梅宇在頰邊親一下:“我就知道全世界就隻有我的寶貝對我最好,現在晚了,你先跟崔禮賢回去,明天再來陪我好不好。”

梅宇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如果這時候點頭就代表答應重新回蘇以真身邊了,可他還是點了頭,從此天天過來照料蘇以真。

蘇以真躺在病床上也是忙得很,要麼看郵件,要麼打電話,可除了崔禮賢經常送東西過來,身邊就隻有梅宇一個人照顧,就算已經病得久了照理說也不至於如此。後來才知道蘇以真的哥哥早就失了音訊,父親已經去逝,而徐潔在一個月前被送到了國外為了怕有什麼風吹草動時連累到她。對於梅宇來說,生活就這麼稀裏糊塗地回到了之前的軌跡。

在醫院門口經常看到虞正麟,不進去看蘇以真,也不上來跟梅宇說話,隻是那麼遠遠地看著。梅宇覺得他是必然恨自己的,恐怕也比從前更恨蘇以真,但這些已經不是梅宇想關心能關心的事情了。

第 80 章

崔禮賢說梅宇的回來對蘇以真來說是一劑特效藥,梅宇沒法相信。如果他執意不願回來,難道蘇以真就會活不下去?自然還是該怎麼活就怎麼活。可奇怪的是,梅宇回來之後不久,蘇以真就很快地逐漸恢複了。梅宇偶爾動念,最終還是自嘲,蘇以真吃了那麼多藥,住了那麼久院,這會兒好了難道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