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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 Green

作者:Missioner

Color

楔子

月光剛剛灑下來的時候,我正伏案寫日記。

銀白色的光,鋪了一地,藍底小白花牆紙的房間變成了淡綠色。咖啡冒著熱氣,能親切的感受到那種液體的溫暖。透過緊緊關閉的窗戶,可以窺見室外呼嘯的寒風,葉子左右搖晃,發出巨大的沙沙聲。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我覺得很孤單。

也許我一直都是這樣。

我住在郊外一座小小的別墅裏。

除了玫瑰花園和矮小的噴泉,和其他的人家沒有什麼不同。

我種了不少的玫瑰,粉色和黃色居多,墨綠色的鋸齒狀葉子一片片抽出來的時候,我會感覺非常快樂。還有喇叭花和向陽花,喇叭花的長勢已經到了我無法控製的地步,整個別墅的二樓和三樓都被它占據。

沒有向日葵,我很討厭向日葵。

我不養寵物,也不喝牛奶,也不吃雞蛋。對事物的挑剔僅止於此。

我的鄰居們常常昂著頭,抱著寵物從洛可可式的鐵門經過,舒舒服服躺在主人懷裏的寵物仿佛也多了些貴族氣質,把頭抬得高高的。

我不看報紙和電視,虛假的報道和安撫人心的言論,很容易就拆穿。僅有的娛樂方式是去一公裏外的酒吧喝酒,還有上網。我有自己的車,總是很小心的開,修理費用常常讓我頭疼。我還喜歡畫畫,不過從來沒有給其他人看過我的畫室。還喜歡攝影,不過也沒有人見過我的儲存室。

我總是在做別人看起來很無聊的事情,但是樂此不疲。

酒吧的名字是“Couleur”——顏色。

Couleur,我以為酒吧內的裝潢應該是絢麗多彩,顏色交錯混雜。

其實,Couleur酒吧隻有一種色調,Green。

所有的裝潢都是墨綠色或是深綠色,桌子、地毯、天花板,就連菜單都是用綠色的筆書寫在白淨的紙張上。

酒吧隻售綠色的雞尾酒,但會根據客人的口吻適當的調和。

老板是極度的綠色癖。我想。

關於我的工作,我總是喜歡遮遮掩掩。

鄰居們大多以為我是個無所事事的啃老族,但事實上我有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我總是在心裏刻畫下一步,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列一個清單,然後一個一個完成。有些事情需要大量的時間,而我不得不放棄的時候,就會想做什麼事來代替。我就是這麼自由自在,做事情也沒有準則。

偶爾也會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雙手搓著傘柄,讓那把有些舊的傘,在地上畫一個圓的陰影。

悄悄在一對戀人的手提袋裏塞上一朵花園裏摘的玫瑰。

我第一次遇見他,也是在那樣一個明媚的下午。

陽光晃得我的眼睛刺痛,因為睡眠不足,有一對黑眼圈,看上去極為頹廢。

他戴著墨鏡,路過我的小小玫瑰花園,隻說了一句,但是卻讓我為之著迷。

「請問,體育場怎麼走。」優雅的讓人臉紅的聲音。我輕輕的放下手裏的灑水壺,把它擱在離陽光最遠的地方,然後抬手指了指左方。

他點了點頭,以示感謝,然後駕著Lincoln朝遠方駛去。

等車尾消失成了一條線,我才收回了目光,滿手的汗。

不,也許是澆花時弄上的水。我固執的想。

花一秒鍾,我愛上一個人,卻有可能會花一生,去忘記他。

Light

有一道光,穿越黑暗海洋,來到我的床上。它破壞了我的夢,也喚醒了我的想。

星期六的下午,我正在小規模的宣傳我的新書。

依靠文字來賺錢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最後卻成了唯一的途徑。多虧了高中同學,也就是出版社的老總,才能有我的一個容身之所。出賣文字來換得生存的權利,是無奈之選,我並不喜歡這些生存工具般的不完美作品。

書總是賣的不壞,也不會賣的很好,剛剛能填補出版和發行費。

按照出版社的說法,我是在小規模的賺錢,也算是小眾作者,也是非常有前景的一類。

我對這種莫須有的頭銜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

陪同我一起做宣傳的是出版社新進的職員小林,因為是新人所以還帶有一絲學生的靦腆,說開場詞的時候錯了好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