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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借槍殺人
“阿九,接著!”
轉過頭,一個烏黑泛金屬光澤的家夥迎麵拋至,伸手接住,看清是把全新自動手槍。不遠處,黑哥咧嘴笑,揚了揚手中同款式同型號的槍支,迅速藏進衣袋,“昨晚新到一批軍火,俺偷偷弄了兩支,怎樣,夠兄弟吧!”
“給我也是浪費。”直覺便要還給他。
黑哥料到我的拒絕,搶先說道:“俺知道阿九你身手厲害,但拳腳再快,總快不過子彈。家夥你先收著,用不用隨你,有備無患也好。”
他這麼說,我便不好再拒,收起來放進褲兜。
黑哥表現出高興的樣子,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豪邁道:“阿九,晚上跟兄弟一塊兒喝酒去!”
“不了,黑哥,我晚上還有事。”我笑著婉拒。
若是別人,黑哥勢必會罵他不識相,可那個人是我,不久前曾在一顆子彈下救了他的命,他於是隻聳聳肩,故意猥瑣地舔了下舌頭,假裝遺憾道:“那幫騷娘們怕要失望了,自從上次俺在她們麵前講了阿九你如何少年英雄,赤手空拳還在槍下救得俺這條命,那群娘們一個個對你可都好奇得要死……”
告別黑哥,我便在西街一帶遊蕩,進入一家撞球室混時間。晚上無所事事,並非不賞黑哥的臉,而是知道他們所謂的喝酒順帶包括了嫖賭,不是我所喜歡。
算至今,離開少林已有一年,混跡黑道也有些日子,在洪興幫的分堂當了名小混,打架鬧事爭地盤,不久前因救了分堂老大黑哥一命,被黑哥晉升為心腹。猶記得他說他的命從此就是我的時那股認真勁兒,眼神毫無虛假,還硬是咬破我的手指,逼我喝了摻兩人血的酒。從那時起,一部分人叫起我“九哥”。
“九哥。”放下球杆時,有小弟送上幹淨的毛巾。
這家的老板是分堂內的兄弟,很得黑哥信任,與我交情一般,卻吩咐手下對我極為客氣。
出來撞球室,已是入夜,月圓,迎麵夜風吹得一身清爽,街上偶有行人,來去匆忙,像躲避著什麼。
空氣中漂浮著暗香,以及淡淡的血 腥味。我猶豫了半秒,繼續以散步的速度沿街行走。
忽然停下腳步,左側是一條暗巷,沒有路燈,然而今晚的月亮格外明,足以將一切顯出形狀。
入目是一雙極冷極靜的眼睛,黑白瞳仁,折出月光,暗黑生物特有的神秘,以及危險氣息。
我稍稍錯開視線,精致的五官,深邃的輪廓,一望而知混血兒獨有的俊美;如黑色絲綢一般的長發,鬆鬆地束在身後,直瀉腰際,經風微揚。黑色衣褲緊包下的身體頎長高拔,曲線流暢,體態優雅。
目光停在他自然打開的手掌,怵目的鮮紅,彙聚指尖,輕盈滴落;而地上,已然淌了一灘液體,甚至快淹沒了一柄刀刃;被血汙染的刀把十分眼熟,上麵的雕刻正是洪興幫所特有的標記。
瞥及周圍,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果然是洪興幫的弟子。
在我不動聲色作打量的時候,男子也正冷冷地盯住我,宛若野獸般淩厲冷酷的眼神,毫不掩飾其殺氣,像是隨時都會發動致命一擊。
遠處忽然響起陣紛遝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沿街行來。聽聲音人不在少數,其中一個嗓門最大罵咧咧的,正是這些日子來熟得不能再熟的黑哥的聲音。
男子依然沉靜若磐石,我卻不想繼續對峙,麵對接下到來的麻煩。不禁微勾起唇,左手伸進褲袋,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家夥。
真是!這東西給我也是浪費,不如送人作見麵禮吧。
東西拋出的刹那,我也隱入了另一條暗巷。
“……為黑哥報仇!”
“對!一定要報仇!”
“九哥,你發句話,咱兄弟都聽你的!”
我能說什麼?說致黑哥於死命的槍彈就是我提供的,還是他老人家昨天送我的?
他說過他的命是我的,卻料不到這麼快就還了我。
“沒錯,黑哥生前最信任的就是九哥你了……”
“九哥……”
站起來製止了他們再叫嚷下去,眼神慢慢掃過廳堂內義憤填膺的弟兄們,緩緩開口道:“各位兄弟,想必大家的心情都一樣,黑哥的仇,當然要報,但是,有人知道我們該向誰去討還這筆血債嗎?”
廳內沒了聲音,過一會兒,才有人小聲說道:“白蘭社……”
“對!一定是白蘭社的人幹的……”眾人很快附和。
白蘭社與洪興幫爭鬥已久,距離上次火並也不過幾天。不管昨夜的男子是否白蘭社的人,隻管推過去便是了。“好!白蘭社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眼下,在新任堂主被指定下來之前,必須先推選一人出來頂替黑哥帶領弟兄們……”
“九哥!”“九哥!”“……”堂下呼聲一片,一致推我做他們頭目。我暗想,平日裏打打殺殺,自己都是士卒當先,有人情可放的時候,絕對大方,籠絡人心的功夫都不用刻意去做,這幫心直口快的漢子已經信我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