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雪線的第六天,大家進入到了一個荒蕪的純白色世界,四周除了白色的冰雪就是偶爾能見到的突兀出冰雪的褐色岩石。
在這片萬籟俱寂的荒原上除了上官無極一行人與極地之舟那塔獸們之外,雪線之上再也見不到其他生命的蹤跡;沉寂的純白色世界裏,唯一恬燥的聲音除了那塔獸不時發出的吼叫聲,就是時而呼嘯著狂風。
白色的冰雪將照射下來的所有光線都反射到了大家的眼中,好在大家租來的茶晶防風鏡,讓雙眼不至於被雪光灼傷,那塔獸的眼睛中有一層特殊的反射膜能避免被雪光灼傷雙眼。
這是一塊生命的禁忌之地,無窮無盡的雪原,讓大家徹底地失去了方向感。一行人在指北針的引導下,驅使著那塔獸拉動雪橇,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極地的天氣如小孩子那變幻莫測的臉,方才還是陽光明媚,轉瞬之間疾風便夾帶著陰雲掠過整個荒原,讓眾人還未來得及舒展一下心緒就讓頭頂的陰霾給重新地籠罩住了。
維斯?維亞悉心地指導著大家如何保持住體溫和體力,在這個大多數時間裏都是寒風呼嘯著的白色世界裏除了空氣,似乎其他的一切都被寒冷凍結住了;空氣之中不斷夾雜著雪霧的疾風,把大家的心緒似乎也凍到了冰點。
更多的時候,眾人隻是靜靜地坐在雪橇上不時地用雙腳相互磕碰著驅散寒冷,用那塔獸皮毛縫製的筒形裘衣將大家裹得像一個個玩偶。
不時咆哮著的強勁的疾風將眾人相互間的呼喚聲撕裂,隨後蹂躪著夾帶而去。為了不至於在雪霧的天氣裏迷失,上官無極用元素光球和慕容幽蘭的魔晶短棒合製出一種穿透力極強,在茫茫白色世界裏更加容易辨識的通訊光球,發給每一個雪橇上的執行者,大家通過用手遮蔽光球或袒露光球產生的一暗一明的強烈對比,編程出不同的通訊指令,加強著相互之間地聯係與溝通。
一天之中,大家感覺唯一溫暖的時刻是每晚躲在用海蜃獸的厚皮製成的帳篷裏,團坐在油石篝火邊喝著熱羹的時候。
由於眾人不清楚需要在雪原上呆多久,盡管在達克城時大家就已經詳細地論證過整條行動路線的可行性以及整個行動計劃可能的物資消耗量,在充分地考慮到餘度的前提下準備了足夠多的物資儲備。
但進入雪線之後,許多原先收集的資料與多變的極地外部環境已經大相徑庭,原先在資料中沒有的那條冰原裂隙已經讓大家的實際行程落後於計劃兩天時間了;越往北進,凜冽的疾風在冰原上塑造出來的冰淩讓那塔獸與雪橇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一些當初始料未及的事情隨著眾人深入極地,不斷地累加起來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隱患,隨時可能會在眾人猝不及防時降臨到大家的頭上。
對於超出計劃外的行程,大家每天都盡量合理地維持著最小的物資消耗。如果這一次的行動不能得願所嚐,就需要至少再等一年的時間等待極夜過去以後再來。
每年的仲夏是極北之地氣候最溫和的時刻,過早或過晚進入極北之地都將付出比現在更大的代價,大家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踏入極北之地了。
光是拉雪橇的二十幾隻那塔獸的食糧就占去了雪橇上大部分的空間,如果不是大家有空間戒指和手鐲儲備了大量的其他物資,光這些物資就再需要幾個雪橇和二十幾隻那塔獸,這種給養的壓力會讓大家進一步崩潰。
晝夜的大溫差引著空氣相互疊加成風暴,在夜裏肆虐著這片荒原。
這幾日裏,紮在地表的海蜃獸厚皮帳篷似乎也無法抵禦這種強勁的風暴肆虐的力量以及風暴帶來的低溫;眾人每每紮營時,需要花費比往日更多的時間先在雪原上壘砌起半沉入地下的雪堡,然後在雪堡中展開帳篷以達到節省油石燃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