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歌是這麼唱的?敢敷衍老子!”
緊跟著又是一聲啊地慘叫聲。
聽到這些聲音,時浩東抽出了砍刀,握住刀的手青筋畢露,盯著工地方向,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忽然,身子慣性地往旁邊一撞,再看前方,卻是已經拐過了最後一個彎道,借著燈光,已經能看見一群人作威作福地,提著砍刀在跪在地上的工人們麵前遊走,最前麵一人,一頭一尺長的掃把頭格外顯眼。
掃把頭!
時浩東狠狠地吩咐道:“撞上去,撞死幾個算幾個!”
時攀眼中光芒一射,一手換檔,一腳踩油門,麵包車陡地往前射去。
“什麼人?給老子停住!”
“老子叫你停住,你他麼的沒聽到?”
“你他麼再不停車,老子砍死你全家!”
掃把頭的小弟紛紛吆喝,一邊提著刀指著麵包車往後直退。掃把頭眼見麵包車徑往自己撞來,眼中一狠,陡地將手中的刀往麵包車扔去,同時往旁邊躍開!
“嘩啦!”
麵包車前麵的擋風玻璃被砸碎,時攀眼前一片混亂,卻不踩刹車,緊握方向盤,速度絲毫不減地照著既定方向撞去。
“啊,啊,啊!”
三人被麵包車撞得往後倒飛,落在地上,被碾壓過去。
麵包車幾下顛簸,終於停了下來,車子下麵躺著三具血肉模糊的身體。一人還沒死去,不斷哼哼唧唧地呻吟,伸出手向同伴尋求援助。
“嘩啦!”
麵包車門拉開,一人跳下車來,長發飄飄,眼中盡是殺氣,自然散發著一股懾人心魄的氣勢。
卻是一路在風風雨雨中闖過來的時浩東。
他跳下車,雙目環視四周,目光鎖定在掃把頭身上,疾步向掃把頭走去。
掃把頭這時已經看見了時浩東,想到之前的老大陳凱,以及不可一世的邢成、穀豪、牛力均是直接間接死在時浩東手中,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慌之色,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連退三步,旋即一咬牙,手指時浩東,大聲喝道:“砍!給我砍死時浩東!誰砍死時浩東,老子讓他當一條街的老大!”
他話才一喊出,便有兩人幾乎不分先後的揮刀向時浩東撲去。
時浩東迎著衝上去,一刀一腳攻出,將前麵兩人弄翻在地。卻是左麵一人刀舉半空,終是沒有揮落下來,便中了時浩東一刀,徐徐歪倒,右麵那人被一腳踢中小腹,撲倒在地。
掃把頭和他的小弟們眼見時浩東隻一個照麵,就打倒兩人,不由更是心慌,又見時浩東血紅的雙目盯視過來,心中隻可用驚恐來形容。掃把頭見時浩東一步一步逼來,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後退,忽然瞥見小弟手中的刀,直想自己這麼多人,難道幹不死時浩東一個?強提膽氣,大聲喝道:“拿刀來!”
不料話才喊出,忽覺一道強烈的光線掃射過來,側頭看去,隻見一輛大貨車在五米外停住,駕駛室先跳下三人,三人走到後車門處,拉下了車門,一個接一個提著刀的漢子跳下車來。
他知道用貨車運人幹架,卻是東幫的一貫作風,心知是時浩東的援兵到了,剛剛提起的膽氣又自懱了,目光登時閃爍起來。
忽見一把刀遞到麵前來,目光一亮,接過刀,大聲喊道:“都給我上,今天晚上橫豎都是死,不如和他們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倒讓已經膽寒了的小弟們振奮起來。
“殺啊!”
掃把頭的小弟們紛紛呐喊著,分成兩隊分別迎向時浩東等人這邊和隨後趕來的周大誌等人。
場麵登時陷入混戰之中,“叮呤當啷”地聲音響過不停。
跪著的土雞忽然站起身來,迎麵撲向一個掃把頭的小弟,一牛角刀狠狠地捅了過去,旋即飛起一腳,將對方踢飛出去,揚手大喊:“我們也上去幫忙!”
其他人紛紛響應,有的撈石塊衝上去幫忙,更多的則返回已經變為廢墟的工地上抄家夥。
掃把頭一方登時陷入四麵楚歌的局麵,不斷有人被砍倒,或是被石塊砸到,原本的五十多人,短短片刻之間倒下了一半,僅剩二十多人在強撐。
時浩東一連砍倒撲上來的三人,盯向掃把頭,卻見掃把頭忽然轉身,往後飛奔,先前竟然隻是虛張聲勢,騙他的小弟們拚命,自己尋機逃走!
“還真是狡猾啊,到了這時候竟然還想逃走?”
時浩東冷笑一聲,握刀的手一緊,盯緊掃把頭的背心,正要將刀擲去。
忽然,一條人影憑空閃了出來,迎麵撞在掃把頭身上,手中亮晃晃的刀,往掃把頭腰腹捅了過去。
“撲通!”
掃把頭被那條人影頂著後倒數步後,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湧,眼中盡是疑惑的光芒。
他至死都想不通,時浩東不是應該在紅發木材廠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他自己也成了李誌的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