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獄卒提了一籃子吃食走了過來。
“大王,飯菜準備好了。”
劉禦宸順手接過籃子,咳嗽一聲。
“打開牢門。”
“大王,這太危險了,我幫你送進去。”獄卒不放心,他的大王沒有修行且病弱,這孩子畢竟疑是殺人犯,心裏有些擔憂。
“沒事,何況有陸大人在此。”
陸知秋也是對獄卒一笑,心裏清楚劉祈雖然有些野性,但是不會輕易傷人,獄卒無奈,隻好將牢門打開,劉禦宸提著吃食直接走了進去,陸知秋緊跟其後。
“來,餓壞了吧,先吃點東西。”劉禦宸滿臉笑意,隻是剛才的簡單交流,他對這個孩子卻產生了好感。
祈看了一眼劉禦宸,嘴角露出深深的弧度,一把接住籃子,隨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劉禦宸提醒道。
然祈似乎餓壞了,在順天府的牢房中,雖然也吃過幾頓,但是沒有一餐然自己吃飽,見這麼多的美食,他仍是大口大口的吃著。
“陸知秋,你去弄點水了。”
“好。”陸知秋對劉祈信任有加,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劉禦宸,因而起身離去。
劉禦宸陣陣咳嗽,滿目笑容的看著劉祈。
祈也突然停止了吃食,和劉禦宸四目相對,指著對方說道:“傷。”
劉禦宸會心一笑。
“我天生便是如此,就連醫生都說我天生怪病。”
祈手一陣翻轉,快速的抓住劉禦宸的胳膊,陸知秋剛好提著一壺水走了進來,看到此景,冷汗瞬間流出。
“祈,你幹什麼,快鬆開大王。”
劉禦宸卻將另一隻手舉起,示意陸知秋不要多言,他相信祈一定有他的目的。
祈順著他的胳膊一滑,手最終落在劉禦宸的手腕上,閉上眼睛,似乎為對方把脈一般,瞬間大牢中,三人都開始寂靜。
約過了半刻鍾,祈鬆開手,劉禦宸問道:“你也會治病?”
祈點點頭,應了一聲。
“嗯。”
“我這是不是不治之症?”對於自己的這個怪病劉禦宸心知肚明。
祈卻搖搖頭。
“不。”
“你是說這病可以治?”
祈點點頭道:“是。”
劉禦宸咳嗽一聲,微吐一口氣,或許這個孩子略懂一些醫術,但是在他看來,祈是無法救得他,即便是隻有十來歲,或許隻是安慰他。
“我會想辦法為你洗脫冤情,但是若三日內無法找到證據證明你沒殺人,你也隻能問斬。”
祈點點頭說道:“好。”
劉禦宸沒想到這個孩子,雖然不善於表達,但是聽到自己如此一說,明知三日有可能就會問斬,他卻爽朗的回答,心裏隱約的有些難受。
“好,你畢竟年幼,實在不該待在牢裏,我放你出去,你要天天跟在我後麵,但是不許逃跑,你可願意。”
祈立刻笑顏開來,他本就是愛動之人,這兩天被這牢房可憋屈壞了,聞言他拚命的點頭。
“那我怎麼相信你不跑。”
祈看了一眼劉禦宸,想起他和他娘親幽漓約定時,最常用的動作,便是擊掌為誓,他將手伸在劉禦宸的麵前。
劉禦宸點點頭,知道這孩子的用意,兄弟二人的掌聲在牢房裏回響起來,陸知秋看到甚是安慰,同時更加的揪心。
就這樣祈便跟隨劉禦宸走出了牢房,劉禦宸為他準備了一間房間,但是祈似乎不願意,雖然一路蹦蹦跳跳,但是始終跟隨在劉禦宸的身邊。
深夜,劉禦宸還沒睡覺,仍在書房裏批閱奏折,為國之大事操勞,祈就在他的身旁,看著桌麵上他一個不識得的文字。
劉禦宸咳嗽一聲,迅速拿出手絹,祈看的真切,手絹上分明有著一口鮮血。
“我已經給你安排一處住所,你還是去睡覺吧?”
“不。”祈搖搖頭,眼睛盯著劉禦宸手中的手絹,似乎擔心他的病情。
劉禦宸笑著說道:“沒事,這些年我早已經習慣。”
祈歎了口氣,隨即拿起桌子上的公文,指著上麵的文字,搖搖頭。
“你是不是想識字?”
祈點點頭,劉禦宸不知為何也沒有心思繼續批閱奏章,隨即拿出毛筆和白紙,公正的寫了個“劉”字。
“這就是我們的姓氏,劉。”
“劉。”祈看了一眼大字,隨即笑著對劉禦宸說道。
那夜兄弟二人聊了很久,劉禦宸也簡單的教了對方不少文字,直到四更劉禦宸才回房睡下,但是祈卻沒有回對方安排的房間,而是靠在劉禦宸的床前下塔,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陸知秋便前去找到劉正宇,將祈在王宮的事和北城門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