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正邪不邪,一身辯才閑居中。
萬卷靈神通鑒,天下大勢認歸宗,彥昔公。”
圓潤橢圓臉,揚眉似雀尾,雕刻般簫鼻,唇紅齒瓠犀。在青雋一身縷金白袍長紗的翩翩衣袂,和著似男似女柔雅書生之音詩號,自空中,盤旋而降落時候,那似仙子一樣俊逸絕倫的印象,便無法克製的烙印在眾人腦海裏。
當他埋藏在臉容之下,狹長又迷離的鸞目漸漸抬起,那一瞬間,眸中淡世無塵的柔光,幾欲要頃刻奪惑眾人之眼。
孚彥昔,江湖上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因為天生陰陽異體,而獨具,在早早的金丹境,便掌握到一門天律規則的神秘本事。他生來好學,盛讀萬卷滿腹經綸,坐居帷幕之中能知天下事。而自從離開幫派之後,原本無親無友無愛的他,似乎一瞬間,甚麽都有了。
過去的一切,從他離開幫派之後,便可能永遠成為過去,以前在幫派裏呼風喚雨應有盡有,卻明明過著有不如無的滋味,這是擁有財富。而現下,以另一種有的存在度著日子,這是擁有人之“常情”。
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有一項艱巨的任務,等著孚彥昔同眾友一起去幽冥界完成。
眾友還在拿他突如其來的仙魅出場方式戲謔著。
“我說兄弟,伱又變得如此俊俏,不要去幽冥界撩幾個人嗎?”
說話的是天涯玈人意瀟然,武修境界相較於孚彥昔的道修境界是高出一個層次,對孚彥昔一見如故,二人關係好友兼兄弟。
但因為相識才一天而已,彼此對幕後底細可以說都是一無所知。但就算如此,在這一天內,眾友遇上奇惡魔氣,無法抵擋之時,孚彥昔為保證師伯靜了道人、同語寒依安然不傷,仍是犧牲自己軀體,順便成全大家,而承載了奇惡魔氣,魔氣與自身陰陽之氣劇烈相抵,疼痛脹裂之下,便就此倒下,倒下之前親耳聽到瀟然說“若伱再不醒來我便服下鑫源丹”。
孚彥昔雖不知那是甚麽,但聽他語氣能猜至一二,當時還想“有此兄弟瀕死無憾”。
說也奇怪,由於他有自身陰陽護體,那股被他使用八卦衍陣印,鎮壓在體內的魔氣,竟莫名沒了反應,結果人就真醒來,甚至連聲音都變換,便是眼下似男似女的書生雅聲。
醒來後孚彥昔為一探體況究竟,便一直打坐調息,最終是見毫無異象發生,這不,他方才收功,便將先前頹廢不潔的外貌整理一番,從洞中直接穿過峰頂,又從空中飄落下來,整個意氣風發,精神十足,這一過程都是為了證明,他已無恙。
“我還能說甚麽嗎?
兄弟伱真會開玩笑。”孚彥昔一手於腹,平視前方,淡然語氣。
“孚兄弟一醒來,感覺站在這的一圈人都跟著伱立馬蓬蓽生輝。”傅懷宇淡笑。被孚在近內連救兩次的他,卻對孚恩情無從所施,看到他真是又羞又愧。
孚彥昔步去,路過他時,大氣頷首一笑。
“彥昔兄弟,看伱的樣子,是做好精神準備要開卷了,是嗎?”無情冷仙千芷也從之前對他的誤會,改為正麵相對。而他乃是意瀟然看著年輕而又極具魅力儒雅的師父。
傅義與一重水雲凝思不禁對視了一眼。
一重水雲倒是四目相對之下,再沒收回視線,傅義卻是果決調離目光看向孚彥昔,欲言又止地啟了啟口,最終還是沒有張開金口。
將當下盡收眼底的孚彥昔,沒有錯過任何人的動作,足底踏著縷金暈紋銀靴,徐步地向這邊二人踱來,邊回道無情冷仙千芷:“時候不等人,該奪分秒時,不能含糊。但還容劣者再談幾句。”
“伱自便。”無情冷仙淡然道。
孚彥昔不再廢言,看向前方傅義不願再變回原來的醜麵貌,踱到麵前,出於對任務的負責,告慰道:“此去,有三位主角——伱,傅懷宇,一重水雲,另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中間人——劣者彥昔。
當然伱們可以不用顧忌我的感受,但本著一個人的心,我相信伱們會看在他人性命攸關之即,不願見著塔司鎮一點點被鬼魅侵害怠盡。如此的話傅義,我希望伱不要再與一重水雲師姐賭氣。”
傅義一臉釋懷的笑:“賭氣?伱錯了,我此番非是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