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存了錢寄回來.
我知道自己不孝,但我必須和莫然在一起,那是承載了我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愛,如果我放棄,生命便失去了意義.
我將紙包放到父母的枕頭下,連帶著我今天在報館花了一整天時間寫的信,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察覺到的吧.
“你在幹什麼?”
我驚跳地回身,是父親.
“沒、沒幹什麼.”
我手腳有些不知該往哪放,好在錢和信已經放在了枕頭底下,父親應該沒看到吧.
正這麼僥幸地想著,父親卻走向了床頭..
糟了,他發現了,我得趕緊走,不然便解釋不清了.
我繞過他打算走出房門,父親卻拉住了我.
“這是什麼?”父親另一隻手上抓著紙包,疑惑.
“沒、沒什麼..”以往在父親麵前撒謊的那股義正言辭的坦然如今卻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父親還是打開了紙包,急急看向我,”怎麼這麼多錢?哪來的?”
麵對父親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父親此刻的腦袋卻似乎特別靈光,”莫然回來了對不對?”他緊接著打開了那封信,雙手很快便顫唞起來.
“啪”,一個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你這個不孝子!我和你媽生你養你到底是幹什麼?”父親隨手抄起身旁的撐衣杆往我身上招呼,”就是為了讓你和男人搞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病!是見不得人的病.我還以為你經曆過之前那些事,知道改了,你卻自甘墮落.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畜生,看你還怎麼丟人現眼!”
我顧不得疼,躲閃著想往外跑,再這樣下去一定弄得人盡皆知,我也走不了了.
莫然還在等我呢.
我有些不管不顧地往外衝,碰上聽到喧鬧跑出來查看的母親.
“這是怎麼了?你們父子又為什麼吵起來了?”
父親在身後大吼,“阿蓮,快抓住這個畜生!他、他又想跑去和那個莫然鬼混..”
母親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到後麵那句便驚詫地回過神,要來逮我,可惜我已經打開了門闖了出去.母親趕緊拉住我手臂,我用力掙著母親的手往樓梯口跑,眼看便要掙脫跑下去,父親卻追了上來.
他二話不說,舉起撐衣杆,便狠狠一棒往我身上抽來.
“啊!”
莫然.
我一心想著往下衝,父親的棍子下來的時候,沒能承受住力道,反而借著那股勁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想趁機站起來跑走,可是身體好疼,尤其是腳踝,一點力氣和重量都感覺不到,卻疼得我叫不出聲,喊不出來,喉嚨像是卡住般,連呼吸都已不能夠.
“寒寒!寒寒,你怎麼了?”
迷糊中,聽到母親急奔下來的叫喚,卻又像是莫然的..
小寒,你一定要來,我會等你的.
嗯,我知道,我一定會去到你身邊,你要等我,我就來了..
第二天清晨一醒來,我便趁著上廁所的時候跑出了醫院,顛著脫臼後才固定好的右腳腳踝.
我撐著不熟悉的拐杖,一步一挪地往車站走去.身上是並不怎麼保暖的病人服,天上持續飄著雪,衣服被融化後的雪水浸濕,身體凍得一陣陣哆嗦,手腳動作起來更加不協調,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
我一定要去見他,他還在等我呢.
中午的時候,我終於走到了車站,望著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卻搜尋不到莫然的身影..
你在哪呀?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我好累,腳好疼,就快撐不住了..你快出來呀!
我隻是晚了半天的時間,你不會就這麼丟下我走掉的對不對?
我知道你還在等我,我不是來了麼?就算為了懲罰我的遲到,我所受的傷不也已經夠了麼..
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呐喊,卻沒有人能夠聽見..
我渾身疼得直冒冷汗,實在撐不住,便靠著路燈柱子坐了下來..
從中午一直坐到天黑,莫然都沒有出現.
我焦急而絕望.
等到路燈亮了起來的時候,有人踩著雪沙沙地向我靠近,我驚喜地抬起頭.
“莫然.”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明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