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動一個人腦海最深處的回憶,溶於血氣修為之中,便可破開此門,通過此門。”孫太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這是他的手觸碰到第五門之後,回蕩在他腦海之中的一句話。
這樣的考驗,讓孫太有些詫異,似呼並沒有絲毫的難度。
孫太抬起右手,一絲氣血之力混著他的一段普通的回憶,自指尖凝聚,隨著他一指按在門上,這道氣血之力瞬息融入巨門中。
嗤嗤……
一陣細微的響動過後,一個微小的痕跡出現在第五門上,那是一道縫隙,一道細小的縫隙,一道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到的縫隙。這一幕落在孫太的眼中,頓時化作一抹比喝了蜜還要甜的欣喜笑容。
“看來真的有用。”孫太的神色並沒有因這道裂縫欣喜許久,便陰沉了下來。
他的神色不斷變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的目光漸漸地迷離,失去了平日裏的清澈,失去了靈動,而後失去了光澤。
“我的記憶消失了。”孫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一道裂縫,太過微小,相比於幾丈高的巨門來說,可以說是可有可無,沒有半點影響。
這這一道裂縫的出現,便是以一段平平常常的記憶的消失,作為代價,這樣的代價,孫太能夠承受,但是想到破開此門,便需要融合更多的記憶之後,他發現,便是將所有的記憶抹去之後,也許也無法打開這第五門,仿佛這第五門的目的,便是讓所有人止步於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太在沉思,對於他來說,那些腦海深處的記憶,才是他最寶貴的東西,若是將這些記憶全部抹去,那麼它將一無所有,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孫太睜開了雙眼,雙眼沒有神采的看著前方,喃喃道:“何為記憶……”。
“記憶,是對過去的一種不舍,是對美好的一種向往……是一種念。”
孫太的眼中在這一刻精光爆閃,他再次伸出右手,放在了第五門上,體內的氣血翻滾之中,在他的控製下,瞬息衝出他的身軀,融入第五門。
哢……
一聲清晰的微小的聲音回蕩在四周安靜到有些死寂的空間之中,是那樣的清晰,輕輕地回蕩之時,竟綿綿不絕。
“果真如此。”孫太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次,他依舊融入了屬於它的記憶,隻是這記憶,是金剛的記憶,由他的念,彼此結合之後,融入氣血之中,融入第五門,效果卻沒有絲毫減弱。
時間流逝,孫太的身軀坐在第五門前,一動不動,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隻是消瘦了許多,他的皮膚幹裂,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皺紋初生,黑色的長發被一片銀白色取代,發絲暗淡之中,有那麼幾絲,竟脫落了下來。
往日旺盛的氣血早已不在,仿佛陷入暮年中的老人,如同秋天的落葉,旺盛過後,終會迎來衰敗。
巨門早已經消融,化作點點晶光,飄散開來,散於四周的虛無,散落孫太的身上,詭異的融入他的身軀,消失不見。孫太睜開了眼,他的眼中有滄桑之意一閃而逝,他緩緩地起身,周身骨骼發出陣陣不堪承受的聲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聽到後,難免汗毛炸立。
“好累”孫太踉蹌著向後退去,終是沒有能夠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體內的虛弱,讓孫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他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臂,體內骨骼關節的碰撞聲有些啞,不再是那麼清脆,他的骨頭,失去了活力。
半晌後,通過不斷的適應,孫太這才艱難的站起身,心神仔細的感應了一番之後,他發現武師大圓滿的修為沒有絲毫的變化,變化的,是他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