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垂頭看坐在不遠處的龍馬,試著球拍網線的鬆緊,專注於握拍帶的纏法,一舉一動都隨意且率性,少年似乎並不急於走掉。
“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跟立海大的每個人都打一場……立海很強啊。”發覺被注視,敏銳地回頭絢爛地笑,歲月真的沒有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反觀真田,早已有成年人的氣派和行為方式。
“真的想打就轉校來立海好了。”
“絕對不要。”
成熟的網球手會表示自己真心想去,然後再找理由拒絕吧?
“也好,再過一段時間——我們都不在立海了。”
“不是繼續去大學網球部嗎?”
真田搖頭:“我們中的很多人都預備走職業網球手的道路——倒是你,已有了職業級別的水準,呆在中學網球隊裏麵隻會限製自身發展。”
“哦?被你這麼評價,難得!”
真田拎起網球包,緩慢地搖頭。
“考慮一下吧,自己以後要走的路。”
“早就考慮好了,不勞費心。”龍馬忽然有點生氣,卻不知自己在氣憤什麼。
早就決定了的路,不是嗎?
自己唯一能走,也唯一想走的道路,即使目光所及處看不到一直想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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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漸漸和真田約定的練習,變成每個周末必做的事情。
因為身邊沒有可以讓自己認真比賽的對手了吧,又或許,是因為寂寞,即使有那麼多認識的人,還是覺得好像獨處一室。
菊丸和大石和好的速度出奇地快,讓龍馬暈頭轉向。兩個人依舊每天粘在一起,分吃便當一起練習,甜蜜到龍馬看不下去的地步。
有時候自我懷疑,那天不二和菊丸親熱的場麵不過是噩夢降臨。
每次頭疼於深司的碎碎念,或者終於在碎碎念中支持不住合上眼皮,立刻就會被閃光燈的炫目白光嚇得心髒猛跳,找到來源對上不二完全良好公民地微笑,歡天喜地指給龍馬看我的攝影技巧又怎樣怎樣進步了。
龍馬苦笑:“不二前輩喜歡攝影幾乎多過網球。”
不二答非所問:“越前太過可愛,如果在網球上畫頭像一定會失真的。”
拜托,這是普通青春學園男子宿舍,不是瘋人院好不好……
×××
又是約定的周末,走到慣用的網球場,除了真田熟悉的背影還有另外一人。
卷卷的頭發,尖銳如毒蛇的眼神,說什麼也不會忘掉的切原赤也。
切原露出牙齒微笑,好像天生隻會一種做法,嗜血,爭鬥,壓倒對手,毀損障礙物。
突然明白不二前輩為什麼要找上切原的緣故,強烈的存在感,無法忽視的挑釁——仿佛被活生生釘上十字架的感覺——如果是戰爭年代,這家夥不是殺人狂就是獨裁者。
“越前龍馬,好久不見。”
龍馬聽到不明所以的響動,咯吱咯吱輕微到極點,他轉身衝真田點頭,真田表態的話,切原起碼會收斂點。
“一起練習?”
“OK。”
“越前龍馬,我要打敗你!”
“聽了八百年,MADAMADADANE!”
“你……”
“切原——隻是私人交流的練習賽而已。”真田在適當的時候插話,本來已經快出現電流和火花的空氣才逐漸降溫。
“切!”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打敗眼前的家夥比較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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