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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車,半夜醒來。車廂的盡頭有小孩的哭聲,我呆呆望著昏黃的小燈,窗外幾乎無光,完全不知其為何物的風景掠過去,讓我感覺生命不過時間中的過客。

於是寫《皆殺》,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兮,雨雪霏霏……如是而已。

皆殺

——那瞬

越前龍馬很少看電影。

偶爾一顧,卻是老式的警匪片,賭場爭雄,正邪雙方把生死全部賭在紙牌上,牌開了。

一張黑桃J,一張黑桃A。

不二說這叫至尊寶,通殺,也就是贏定了的意思。

龍馬問:“如果一副牌裏麵有兩張黑桃J,兩張黑桃A,那麼結果如何?”

不二笑著回答:“怎麼可能。”

龍馬說如果是我們來打,就完全有可能。

不二眯著眼搖頭。

這一年龍馬十三歲,不二十五,兩個人不再在一個球隊打網球。

1

那時大家還年輕,一起打網球。

各有各的風格,各有各的特色,一場一場地贏著輸著,碰到各式各樣的對手。

很快樂,很興奮,好像生命之中隻剩下這一種使命,可以大家一起打到地老天荒。

甜蜜而溫柔的歲月,回頭望望,心都會痛呢。

青春學園——如同字麵意思一樣,青春不會再有第二次。

×××

三年級升上高中部的時候,河村離開網球部,手塚去了德國。

桃城和海堂還是像以往一樣,為了部長的位置爭得不可開交,最後莫名其妙都寧願讓給龍馬也不要對方當。

讓二年級當部長完全不符合慣例,特別是越前這種性格:到處挑釁,高傲鋒利——一個人也許是出色的球員,帶隊的話實在讓人不安,好像身邊埋放了定時炸彈。

當然桃城和海堂也不是頂頂適合,不過誰當部長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能贏。

以前的前輩們還和初中部保持一定交往,但也不是太過頻繁,比如乾老是恰好碰到海堂,再比如……不二和龍馬常常“偶然”見麵,然後切磋網球,聊聊天,到處逛逛。

不二的興趣一般都非常古怪——比如養仙人掌,比如拿著相機突然失蹤幾天,再比如……突然搞到電影票,然後拖人去看電影。

一般都是恐怖凶殺推理案,如果好些——可能是鬼片。

所以青學諸人避之唯恐不及,隻有手塚和龍馬二人還好些。

手塚自始至終沒有聲音,看不見表情,黑漆漆的電影院裏麵隻能看見反光的鏡片一閃一閃,如同眼鏡的主人一樣不動聲色。

龍馬從頭睡到尾,毫不客氣地枕著不二的肩頭。

即使後排傳來女生歇斯底裏的尖叫,比電影鏡頭更讓人毛骨悚然,不二也麵不改色,眯著眼睛笑著看到最後。

真是非常詭異的局麵,除了當事人其他都會這麼覺得。

當手塚走後,維持這種局麵的,隻剩下不二和越前兩個人。

2

所以那次龍馬沒有睡著,睜著琥珀色的大眼睛,吃著零食一邊看一邊小聲評論。

看到正義的警方開出王牌,他有點諷刺地微笑著,抓一大把暴米花塞到嘴裏,含糊不清地吐字:“還差得遠。”

不二適時遞上葡萄口味的芬達,小孩子總是太貪心塞進嘴太多東西,不懂得收斂。

“一副牌裏麵不可能有比這個更大的了,因此——結局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