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2)

一的母親也正在外麵想辦法。所以我一定要堅持!不過,雖然8月12號這天的提審並沒與平常有什麼不同,我卻異常難受,傍晚的時候差一點就要堅持不住。

13日淩晨,我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艱難的移動腳步走出了這曾讓許多犯人痛哭流涕,甚至大小便失禁的提審室……

我的堅持果然收到了回報,在看守所裏待了近一個月後我終於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當然,小冰他們在外麵的努力起到了巨大的作用。8月20號,我走出那扇冰涼的鐵門,小冰、我爸和唯一的母親站在馬路對麵等著我。我很納悶兒為什麼沒看到那略嫌瘦削但漂亮非凡的身影。不過他沒來也好,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落魄、邋遢的樣子。唯一的母親遞給我一個黑色的正方形紙盒。

“這什麼?”我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準備打開盒子。

我爸按住我的手:“回家再看。”

……

已經不記得當我走出浴室時是誰告訴我唯一已經不在了,唯一的母親一直在流淚,我爸垂著頭,小冰不停的說話我卻聽不見他的聲音,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我心裏煩躁無比。他們說8月12日傍晚6時許,唯一乘飛機去大阪遭遇了……空難?

“鬼才相信!”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吼道,“他去大阪做什麼!”

我忘了他是大阪漫畫家協會的會長,我忘了他說要去辭職……我不相信,我們以戒指為約,他說過讓我在北京等他的!我不再理會客廳裏那三個人,上樓走進了臥室。我把自己摔到床上,抬眼便看見對麵牆上掛著的兩幅速寫。第一幅是1982年我第一次去唯一的公寓在他臥室打電話,第二幅是在四川我陪他去山上寫生。看吧,畫兒都如此鮮活生動,畫畫兒的人怎麼會出事兒呢!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上的正方形紙盒,於是坐起來將它打開,裏麵是很多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物品,我抹了抹滿是水汽的眼睛,拿起最上麵的一件,那是一枚穿在銀鏈子上的戒指……

“它曾經那麼靠近你的心髒,現在即使隔著透明塑料袋撫摸它我也能感覺到你的心跳,所以他們怎麼能說你不在了!”我一定在笑,但是有液體不斷落在塑料袋上使我手指的觸♪感變得濕滑,於是我把它放在了一邊。

另一個塑料袋裏麵的殘木塊引起了我的注意,擦幹眼淚仔細辨認了許久:“我送給你的畫板,你一直都很寶貝,怎麼讓它變成這樣兒了?”

……

最後一個塑料袋很薄,因為裏麵隻有一張被火燒了邊角的小紙片。我顫唞著雙手取出這張沒被大火燒掉的紙片,上麵滿是幹涸的淚痕,以及……唯一最後的留言:政,我回不來了,我愛你。

他第一次這麼叫我,第一次告訴我他愛我!但是,他又去了哪裏?我不由自主的吻住那已經被火燒掉一半的唯一落款的名字。

“是飛機顛簸得太厲害,還是時間已經不夠了,所以你的字才寫得這麼潦草,留言也這麼簡短?”我輕輕摩挲著紙片上的淚痕。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唯一的眼淚,但是它們已經幹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