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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這樣想,確確實實,每日每時每刻。
有時他晚上回家,整夜整夜看著撕裂的舊照片,想到自己希望德拉科好,除此寧願放棄一切。有時他給赫敏打電話,她過來撫摸他的頭發。
“哦,天那,哈利,我覺得對不住你。我沒想到會讓你落到這個地步。我從來沒見你對他表示過什麼,我不知道他對你這麼重要。”
如果要對德拉科表示什麼,隻有一個辦法。
他可以說,“告訴我我對他什麼感覺。”因為他不能親口告訴自己。
“你愛他。”
“再說一次。”
“你愛他,”赫敏會重複。這時她的眼睛會溼潤。哈利想看她哭,想看她也為自己考慮。假借他人之口表達的渴望是安全的。
有一天晚上她打電話約他參加一個晚宴。她接到了邀請,可羅恩要和潘西·帕金森一起去( “德拉科開玩笑給他們安排了一次神秘約會,他們兩個居然趣味相投,成了一對兒,可把他震驚壞了”),這樣一來她就缺個伴兒。況且哈利離開家走走也好。
哈利本擔心赫敏喜歡自己,雖然他也暗自懷疑她也喜歡德拉科很久了。
因此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去參加晚宴,卻碰到了德拉科。他驚訝地看著赫敏,赫敏說,“我受不了你一直那麼不開心,哈利。我覺得你可以……你也許願意說說話。”
德拉科坐在屋子那邊,幾乎和哈利對麵。他穿著精巧華貴的灰色套裝,是哈利從不想讓他穿的,因為他擔心自己撫摸時會弄皺衣服,而他時時刻刻都想撫摸德拉科。顯然,德拉科對頭發也花了太多心思,遠遠超出哈利的願望。
成功了,哈利告訴自己。
帕瓦蒂坐在德拉科左邊。脖頸優雅,深色雙眸楚楚動人,偶爾駁斥德拉科幾句,又用愛戀的目光纏繞。哈利恨她,又希望他們兩個幸福。這簡直是折磨。德拉科的脖頸滑入絲質襯衫,宛如一個溫和的吻。他正在抱怨自己的蝦叉和奶酪叉過於相似,形狀都不夠精致雅觀。哈利要是處在帕瓦蒂的位置,一定會感到羞恥。他想殺掉她取而代之。
他想……他想讓德拉科好。他想讓德拉科平安、幸福、真實。
他已經好幾周沒有見德拉科了。他無法忍受德拉科喝著紅酒,看他喉部的動作。
甜點後他逃到洗手間,試著控製自己。他把臉埋進紙巾,提醒自己德拉科……他必須如此,因為德拉科……
他在走廊裏碰到德拉科。對方給他讓路,舉止優雅得體。哈利曾經告訴自己德拉科家教很好,因為他辱罵自己時措辭得當。
“對不起,哈利,”德拉科禮貌地說。
他不帶感情的聲調讓哈利忍不住顫唞,頭腦一片空白。
他們互相摸索,瘋狂地親吻,一起來到更衣室。哈利揪著德拉科的領帶拽斷,貪婪地輕咬他的脖頸。他用雙跨包裹住德拉科,德拉科輕搖雙臀,緩緩向他靠近,直到哈利尖叫。
哈利告訴自己他隻是一時難以把持。他還是希望德拉科好。
他摔爛公寓裏許多東西,想累垮自己,不再一合眼就看到德拉科的形象在眼前旋轉,不再和德拉科談話,以為他就在廚房。
最終他拿出那些舊照片。為自己十四歲和十五歲目光裏的差別驚詫。
也許,他想要德拉科,是因為自從他第一次殺人以後,就從未感到過生機,他情不自禁被如此鮮活的人吸引。清水因性幻想中同伴的形象而渾濁,這是他想要的一切,但也許他想要的不過是尖銳的肘部和勃勃生機。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哈利隻堅持了一星期,然後他去了德拉科的新家。毫無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