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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表裏不一的人有很多,文鴻彥隻能算是其中不怎麼起眼的一個。
三星級的商務旅館,非旺季一晚在200到300不等,文鴻彥手裏有三、四張這種賓館的會員卡,另外還有近10家的行情記在他的腦子裏。之所以那麼熟悉,是因為幾乎每周他都會光顧至少一次,而每次同住的對象隻有都是男人這一點是相同的。
就職於全市最好大學,擔任物理學講師的文鴻彥總是很小心。他從不和一掖情對象一起走進賓館大廳,他會固定選擇3樓的房間,然後在門口掛上辯於識別的標誌,方便晚十分鍾前來的同伴尋找。有人對這份謹慎表示認同,也有不拘小節的人嘲笑他的謹小慎微,甚至於抱怨沒必要非來三星級的賓館。不過是找張床辦事,某些地方隻要一半的錢就可以搞定。
但文鴻彥在這兩個問題上從不讓步,在這個社會,老師被要求為人師表,顯然不論是gay還是一掖情都在這個詞的反麵。至於三星級賓館,來源於他不喜歡小旅店破舊的空調發出的聲響、也不喜歡硬質的床墊和發黃的床單,更不要說水溫和水量都難以保證的淋浴籠頭。
“可是,要貴100多呢!”
遇到另一人對價錢有異議的時候,不願多費口舌的文鴻彥隻能回答說:“多出來的錢我來付。”
這樣對方立刻會點頭同意,往旅館去的步調比他還快。而通常這種人的做/愛方式與文鴻彥喜歡的方式相去甚遠,隻能用來湊合。比如說今晚的這個就是如此。
前戲的撫弄隻能用粗糙來形容,直搗黃龍的動作則張顯了對方的猥瑣和猴急,雖然下/身有了反應,但文鴻彥卻感到了乏味。
說實在的,眼前的男人不論從哪一點看都和自己理想中的對象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文鴻彥喜歡年輕的笑起來很陽光的男孩子,這就是他留在大學校園裏不離開的原因之一,卻也造就了他從不敢在酒吧和年輕男孩搭訕的悲劇——生怕不小心就勾到了自己學校的學生。
用不著別人來嘲笑他的謹慎,文鴻彥經常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年級大了,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高中時理直氣壯和父母撒謊去補課實則到處鬼混的自己跑哪裏去了?當然他現在依舊在瞞著父母鬼混,隻是心態完全不同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聰明,肯定不會被逮到。現在他覺得再聰明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
就在文鴻彥興致缺缺到開始懷念曾經歲月的時候,有音樂從房間另一側傳來,他竟有些那麼感激起打來電話的人,讓他有理由推開眼前的男人。
“抱歉。”
男人大聲地嘖舌,但沒有堅持,文鴻彥爬下床,走到衣帽架前,從上衣口袋翻出手機,而在看到屏幕顯示時,他猶豫了。
“這歌好熟啊,那個誰來著?你還挺懷舊的。”
持續不斷的鈴聲中,床上的男人自說自話起來。在兩邊都不怎麼想麵對的情況中,文鴻彥暗自歎息了聲,打開手機上蓋。
“鴻彥?”
“是我,有什麼事嗎,姐?”
“問我有什麼事,你一個大學老師這都猜不到?明天不是你們學校新生報到的日子嗎?你姐夫明天臨時有急事,想讓你幫忙照應下。”
文鴻彥不是猜不到,而是根本不想猜到。“我明天也有任務,今年開始我也要帶班了,首先要照應我帶那個班的新生,尤其外有很多外地學生……”
文鴻彥的回答就像事先演練好的官方說辭,而他姐姐的回複則簡單明了:“學生比你外甥重要?”
換一般人大約會被說得語塞,但文鴻彥早就習慣了姐姐的不講道理,輕巧地避過了這個話題。“這樣好了,明天真出什麼狀況了,打我電話就是了。”
“真夠小氣的,浩瀚考上A大,我們家反應最冷淡的就是你了,你有什麼不滿的?”
“我不滿於浩瀚其實有本事考上更好的學校。”
很中聽的話,讓電話那頭的姐姐笑出了聲,也忘了要糾著弟弟的錯不放,隻隨便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可其實文鴻彥直到將手機重新放回上衣口袋都保持著一臉的僵硬。
“原來你是老師?”
床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一等他掛了電話,便迫不及待地環了上來。
文鴻彥顫了一下,不是因為男人的撫摸,而是自己居然會不小心到讓他聽到談話的內容。
“這年頭,老師都像你這樣白天一本正經,晚上就饑渴著出來找男人?”
下流的語言,隨著胡亂的撫弄落在文鴻彥的身上,他並沒有因此而覺得被侮辱,這種程度的話他早就麻木了。
“去床上。”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不要,偶爾這樣也不錯。”
淫/笑聲中,文鴻彥被推向拉上窗簾的窗戶,窗簾布的粗糙的質感貼著他的身體,總比冰冷的玻璃要好。
糟糕的性/愛,文鴻彥從一開始就有預感,也是抱著相當的覺悟才來開房的。所以到了此時沒什麼值得反抗的,隻要能射就可以了,隻要能有那麼一瞬頭腦空白就好了,就算之後會空虛,也比整晚焦躁要強上那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