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戰戰巍巍,如實回答,“我是阮武嫡女。”
姬行雲厲聲質問:“還不肯說實話?”
卿卿渾身顫了顫,咽下一口唾沫,還有點委屈,她當真就是阮武之女啊!老實告訴姬行雲,他竟然不相信?
也隻好皺著眉,癟著嘴,說道:“好吧,其實我阮家的婢女。”
姬行雲突然抓住她的手,撩開袖子,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少女的纖纖玉手,又小又白又嫩,如同蔥根一般,指尖還是粉色的,好似一用力都會不小心被掰折了,輕軟得不像話。
半點繭都沒有的一雙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般大家閨秀都養不出來,更別說婢女了。
卿卿想縮回來,卻被他緊緊拽住,男人凶巴巴的質問,“婢女的手這麼細皮嫩肉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卿卿都快哭了,粉淚盈盈,癟著嘴委屈道:“我說是阮武之女你也不信,我說是婢女你也不信,到底想讓我怎麼說?”
姬行雲道:“我隻信實話。”
卿卿想著那顆人頭,怕自己的腦袋也被割下來,隻好什麼都老實說了:“我爹真的是阮武,我兄長是阮黎,叔父是阮雄,父親病故,兄長戰敗之後,魏軍攻來,叔父打算帶著族人棄城離去,可是我被人下了迷藥,昏睡過去,醒來時候阮府隻剩下我一人,外頭兵荒馬亂,我一弱女子不敢出門,本想懸樑自盡,不料繩子斷了沒死成……”
說到這裏,想到如今處境,卿卿鼻子一酸,熱淚啪嗒啪嗒的滾滾落下,又開始傷心哭泣。
卿卿猜想,定是叔父一家想著她父親已死,兄長也凶多吉少,就剩下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想霸佔阮家一切財物,才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將她留在敵軍手上送死。
姬行雲幾個問題問下來,差不多也瞭解了她的狀況。
捏緊她的柔夷小手,又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卿卿抽泣著,回答:“名為棠。”
“可有字?”
卿卿不情願告訴他,咬著唇不說話。
姬行雲道:“若沒有我給你起一個。”
卿卿怕他不知道起什麼阿貓阿狗,隻好老實交代了,“小字卿卿。”
“卿卿……”
姬行雲??重複了兩遍,緩緩攬著她的薄肩,讓她靠在身上,目光蒙上一層迷離霧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卿卿隻得僵直著身子不敢動彈。
反正她也別無選擇,隻有先暫且委身於他,忍辱偷生了。
已經是傍晚時候,姬行雲還要前去赴宴,他們的慶功宴要連續三日,問清楚疑惑之後,便就這麼離去。
卿卿看著他那牛高馬大的背影,再想想之前那人頭,還覺得頭皮發麻,噁心想吐。
當晚,卿卿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難以入眠。
一個是因為見了死人頭害怕,一個是因為生怕那姓姬的狗賊來找她。
於是把門窗都栓得緊緊的,如果有鎖的話其實她還想加把鎖。
就這麼一直撐到半夜三更,宴席都散了,姬行雲始終也沒有來,她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不知怎麼昏睡過去。
她倒是沒心沒肺的睡了,門外卻有個人杵在屋簷下,目光迥異的,久久盯著房門。
身邊的親隨周晉小聲詢問,“大都督何不進去?”
姬行雲問,“她睡了?”
“聽人說已經熄燈多時,應當是睡了。”
姬行雲緩緩點頭,而後卻是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