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手塚和跡部第一次從忍足嘴裏聽到這個可愛又可笑的稱呼,小景。忍足並不是早有預謀隻是不知不覺,這就是神經的奇妙之處了。
他們三個人就這樣發展著彼此的感情,很快樂。
一個人不如兩個人,忍足原先是這樣想的。但是他現在才知道,在那段時間,他才感受到的。
一個人不如兩個人,兩個人不如三個人。
在你的身邊,有兩個必要的人,一個是戀人,另一個,就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夥伴。
三個人的世界很美好,很美好。他們一起工作,一起研究,一起吃飯,一起去酒吧,在忍足的強烈要求下一起去看電影,一起陪跡部去射擊場,一起去網球場。
跡部說,手塚的傷,其實如果盡全力治療還有可能重返賽場,以手塚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放棄這一點機會的,即使是微乎其微。但是他卻選擇從醫。手塚是為了他的弟弟,他要救弟弟,盡全力救弟弟,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夢想。這,也是幸村出走的理由。
但是很短暫。
後來麼,再後來的事情就是最後了。手塚集團的內部資料被盜用外泄,不是外部人員或者是低級員工所能夠做得出來的。那些資料都存在手塚的電腦裏,而電腦一直都是放在辦公室裏的。那個地方,能夠自由出入的人,非常少。
少到,在可能範圍內,除了手塚本人這個最不可能的人之外,隻有兩個人。
整件事情最清楚的人是忍足。忍足知道,從消息傳開的那一天起,不,甚至在那之前他就知道,跡部其實是個很有問題的人。資料不明,剛進集團就表現得完全不像新人,查過所有醫校應屆畢業生也沒有這個人的檔案。這些忍足都查過,動機很純良。他也告訴手塚了。他知道手塚和他一樣的不理智,被感情套住。所以他隻是告誡了一下他要多留心一點。
後來事情發生了,忍足在確定自己在清醒時候或者夢遊狀態下沒有犯過事的情況下很無奈地確定了某個事實卻不敢告訴手塚。忍足閉上眼睛就知道是誰做的了。他們的打擊一樣大。
他們都很痛苦,他們真的都很痛苦。那樣的感情在剛剛萌發的時候就被扼殺了。他們知道這份感情不應存在的,他們知道自己不應該越陷越深。他們說他們就是這樣的,就像心,被扯碎了一樣。
然後,那天,恰巧就是我來到東京的那一天。
手塚集團大樓的樓頂上發生的那個事件,當事人有兩個,在場的人卻有三個。那次的事實他們已經不想再提起,不願再回憶了。那是一段極其痛苦而殘忍的經曆。跡部很明白手塚和忍足的感情,很早開始就明白,他努力不讓自己清楚自己的心意,盡管他知道那是一段深入骨髓的深刻情感,沒有辦法隻用自己的克製力就消磨淡忘的。
手塚是讓忍足傳的話,讓跡部到樓頂上去的。跡部知道手塚明白了一切,心靈的感應,還有就是他讀出了忍足眼裏的痛心。
那是他唯一一次對他說對不起。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心裏是痛心多過欣慰,還是溫馨多過心碎。
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世間最殘忍的一幕了。跡部很冷靜,以平淡到可怕的語調說出了一切。手塚的父親害死了他的父親還霸占了他家的家產,他被不二家收養然後又被派到這裏做臥底,暗中摧垮這個集團。
早就知道了,還好,沒有什麼更加勁爆的內容。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