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暖爐靠在窗邊,開一點窗戶看外麵,付梓銘就不懂外麵白茫茫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這幾天,東山連日下著雪,眼見著雪越積越厚,付梓銘玩性大起,跑去外麵堆雪人。一個人費力地堆了兩個大雪球,葵夕也扶著流煙從屋裏出來了。
“這是什麼,好醜。”葵夕指著付梓銘推的兩個大雪團說。
“你要發揮想象力!”付梓銘把小的那個雪團放到大雪團上麵,又用石子在上麵擺了鼻子眼睛後說:“你看像不像個人?”
“還是醜。”葵夕直白地說。
“很好看,像少主小時候。”流煙找了個雪少的地方坐下,靜靜地觀察雪人。
“這麼醜,才不像我。”付梓銘不得不承認,這東西比他在學校用石膏刻出來美人差遠了。
“少主是怎麼做的,我也想學。”流煙勉強站起來,虛弱的雙腿一直在抖。付梓銘趕緊過去扶他。
“簡單的很,小葵葵快來幫我滾雪球。”付梓銘一隻手要扶著流煙,隻好指揮葵夕來做體力活。
“你想讓我把漂亮的手指□雪裏?”葵夕嘴上抱怨著,還是乖乖把雪攏到一起滾雪團子,越玩越開心,最後比付梓銘滾的雪團還大。
“葵公子這個好高大。”
“最高大的當然是我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最高的可不是你。”葵夕說著眼睛稍微看了一下山頂的方向,那個人自己在東山之頂沉睡著。
付梓銘心中頓了一下,又強打精神,教導兩個古代人現代雪人的奧義。三個人在茅草屋的外麵堆了4個雪人,又在上麵灑了誰讓它們變堅硬。曾經是那樣美好的一段時光,可惜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概是堆雪人時受了寒,流煙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少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別為流煙有一點點傷心,流煙受不起。這都是上天在懲罰我貪得無厭,能陪在您身邊已是大幸,可我還渴望著得到更多的東西,少主,淩公子走了其實我心裏有一點高興,您一定很討厭這樣自私的我吧,我是個不稱職的靈童,不配在玄天教放置牌位,請您就將我葬在這裏,我無顏麵對玄天教曆任教主。”不顧付梓銘的阻止,流煙接連說著,臉頰竟已爬滿淚水:“少主,您真的不該讓流煙長大,那樣流煙就不會有那麼多欲望,流煙就不會愛上您啊!”
終究還是沒熬過第三個年頭。早就是預料到的結果,命數已盡的子蠱,就算用母蠱的生命刺激他保持活性,又能熬多久?那身體單薄的少年麵容恬靜地沉睡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陷入永遠不可能醒來的美夢。
按著流煙死前的願望,付梓銘和葵夕一起在茅屋的後麵為他挖了墳,“流煙”這個名字是付梓銘的父親為他取的,他是撿來的棄嬰,沒有人知曉他原本是哪一家的孩子,更無從知曉他的姓氏。
“愛妻付流煙之墓”簡陋的墓碑上歪歪扭扭刻著這幾個字,一看就是付梓銘的字跡。
流煙死後的第三天,付梓銘問葵夕:“如果我走了,你會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