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上麵刻上兩個人的名字便能夠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不過那也隻是傳說。
薛景越抱著沉鬱飄到石頭前,石頭上斑駁著刻了許多名字,能在這裏刻上名字的非妖即仙。
沉鬱閉著眼睛撫在石頭上,順著紋理讀出名字。
“狼王嶽青蛇族公主鳴徵”
“青州地仙若基解州地仙寧曲”
……
滿滿的都是名字。
沉鬱道:“你說,他們最後在一起了沒有?”
薛景越認真地說道:“狼族和蛇族有世仇,但是嶽青和鳴徵卻相愛,嶽青為了能和鳴徵在一起,竟舍棄了自己狼王的地位,冒著生命危險娶了鳴徵,他們恩恩愛愛,子孫滿堂,妖界仙界都以他們為典範,就連玉帝也曾經下旨嘉獎。青州和解州兩地相距甚遠,若基和寧曲二人一百年才能見一次,可是他們卻從未變心,紅葉為信,青鳥傳媒,後來月老在玉帝麵前說了一次他們的事跡,玉帝深以為異,為若基配了一批能夠日行萬裏的麒麟,他們二人才得日日廝守,終於接了百年好合。”
沉鬱淺笑,折了一朵彼岸花插在胸`前,道:“我還是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和你的刻在一起了。”
薛景越皺了沒:“為什麼?”
“我的名字,沉鬱。”沉鬱頓了頓,“是一種憂傷的情緒,綴在你的名字後麵就變成了——薛景越沉鬱。總歸是不好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薛景越用嘴巴堵住了嘴,把他的舌頭含在嘴裏,模模糊糊地說:“沉鬱,你真傻!”
是啊,傻透頂,三世前對楚陵,前生對柳諾,後來對封華,現在對薛景越,眼裏都隻有別人,卻沒有自己,為一個小小的理由就想要放棄自己以後所有的幸福,即使是玩笑,薛景越也不會再容許。
薛景越將以前吃下的精魄都運在指尖,三生石上一筆一劃地刻上沉鬱和自己的名字,三生石極硬,就算是幾百的精魄也隻是在上麵留了一行淺淺的痕跡。
沉鬱,薛景越。兩隻鬼的名字在三生石上整齊地並列在一起,銀光順著每個筆畫流瀉乍現。
“真美。”沉鬱暖暖而笑,兩隻手攀上薛景越的脖子,看向波光粼粼海,“那片海裏有多少我的眼淚?”
薛景越很滿意地摸了摸三生石上新刻下的他們的名字,難得一見的笑了:“應該不少吧。”
“那我以後不哭了。”
薛景越點了點頭,一手抱緊了沉鬱,另一手繼續在三生石上刻字,把那兩個名字描的深一點,好讓時間都抹不掉他們的名字。
“薛景越,我有些困。”沉鬱像個孩子一樣往薛景越的懷裏縮了縮,合上了眼睛。
“恩。”薛景越柔聲道,“睡吧。”像抱著一個嬰兒,彼岸花嬌豔似火,燃在胸`前。沉鬱這一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
懷中抱著沉鬱,坐在三生石上,看滄海如墨。
沉鬱輕軟的身體像隻溫順的貓一樣拱了一拱,發出愜意的一聲輕歎。手裏的彼岸花忽然一沉,落了地上,飄飄蕩蕩,流進了那片眼淚彙成的海洋。
“沉鬱。”
薛景越輕輕念了一聲他的名字,懷裏已經空無一物,連那身白衣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三生石,原本就是一個讓人無限唏噓的傳說。
*
“昨還有人說我熬出的湯不好喝,薛景越,你說我的湯好不好喝?”孟婆絮絮叨叨,手裏的大勺慢慢地攪動,灰白的頭發飛蓬。
薛景越噙了一顆怨靈果在嘴裏,笑道:“我從未嚐過婆婆的湯,所以婆婆這話不該問我。”
孟婆轉回身看著麵前白衣如雪,擁有溫暖笑容的男鬼,說了一聲:“你是薛景越還是沉鬱?”
薛景越道:“我便是他,他便是我。”
“你們那些事情,我一個老婆子也不願意管,可是沉鬱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他未必樂意。”鍋裏的湯色漸濃,灰白的茶葉浮在上麵,孟婆舀起一碗,遞給薛景越,“走了就是走了,回不來就算了,你這麼獨自飄在冥界算個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