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走到莫子卿麵前,與他對望。
莫子卿眸子異常冷漠,像是不屑看到簫玉階,卻又不表達出來。
丁叮仿佛感覺到了二人之間平靜中的劍拔弩張,也乖乖的縮在簫玉階懷中不說話。
“別來無恙,簫大人。”不是問候似是諷刺。
“別來無恙。”簫玉階點頭答道。
“我和你無話可說。”莫子卿眉頭一蹙,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我亦是。”簫玉階回道。
話畢,二人皆是一語不發。
簫玉階把打著哈欠的丁叮放在旁邊的一個躺椅上,踱步離開。
隻聽見莫子卿帶著怒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簫玉階,不要做後悔的事情。”
而簫玉階腳步不曾停下。
丁叮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卿卿,為什麼媳婦兒不理我,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傻了。”莫子卿冷著聲回答。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簫玉階離開皇宮之後,直奔刑部。
刑部裏的檔案房中還有當年“誣告案”的卷宗,決定先把那個找出來再做打算。
第二十章【下】
豐順18年(齊皇18歲)誠王密謀造反,千尋一家助紂為虐。事實查明,立刻嚴懲。
簫玉階帶著齊皇親賜的五千禁軍,來到千尋家。本以為會人去樓空,但是沒想到千尋越正端坐在大堂之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簫玉階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命令禁軍等站在門口。
“你果真沒有走麼?”簫玉階苦笑。西子,你果真是神人啊。
千尋越依舊笑的如沐春風,眼帶情意的看著簫玉階,詫異道:“走??為什麼要走?你親自來接我的,我怎麼可能會走??”
簫玉階與千尋越對視了一眼,然後狠心轉身,對這站在門外的禁軍首領說:“抓。”
禁軍首領深深的看了簫玉階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千尋越被抓走了,走的時候臉上依舊笑的很開,仿佛隻是去遊山玩水,還是和自己最親愛的人去遊山玩水。
簫玉階站在院子中的一棵海棠樹下站了很久,樹上的痕跡看的很是熟悉,不就是那夜自己劃下的麼?
本來是想以誣告罪來處置的,但是齊皇一道聖旨改變了一切,誠王被趕回封地,西子在金鑾大殿中喝下毒酒,而自己的姐姐還是音訊全無。
本以為誠王一定會造反,但是自從西子死後,誠王活的如同行屍走肉,再也沒有半點激情來做這些事情。
其實還是愛的吧,愛西子,但是不小心走錯了一條路,所以兩個人就這麼錯過了。
那麼自己和千尋呢?
是不是也是就這樣的錯過了?
第二天,齊皇想要封簫玉階為丞相和太子少傅,可是簫玉階拒絕了,這是他第一次違抗旨意。
齊皇笑的很冷,“簫愛卿為何拒絕?”
簫玉階回答的很坦然,“臣想成為一介布衣,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齊皇答應了,簫玉階跪下又說:“陛下,臣想去牢中。”
齊皇也答應了。
簫玉階脫下官袍,換上千尋越最喜歡的白衣,慢慢的走向天牢。
千尋越被關在最裏麵,雖然陰暗潮濕,但是也沒有受多大的刑法。
“你終於,咳咳咳咳……來了。”千尋越穿著囚衣坐在潮濕並且充滿異味的稻草上麵不停的咳嗽。
“你……”簫玉階握緊雙拳,半天才吐出一個單音。卻被千尋越迅速打斷了,“不要說話,玉兒,請你不要說話。”
“聽我說,我想說話給你聽,咳咳咳。”千尋越努力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咳嗽聲漸漸停了下來,但是沙啞無力的聲音回響在這間牢房中,顯得更加悲傷絕望。
“我告訴你,我叫千尋越,千般愛戀尋覓卻越不過那道鴻溝的千—尋—越。我有一個愛人,他叫簫玉階,吹簫的簫,玉玨的玉,台階的階。以前的我總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一見鍾情,可是在遇到他之後我就發誓,這輩子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摯愛,我的寶貝兒,我的命。”
“可是啊,他很調皮,總是冷著一張臉無視我,有時候急了白玉般的小臉還會微微的發紅,但是我舍不得氣他舍不得騙他——舍不得他。我常常在心裏想,玉兒他是不是因為他的姐姐才故意的冷落我。因為我是他姐姐的丈夫。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隻要我努力了玉兒就會多在乎我一點,隻要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