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發現黃燦瞪著兩隻通紅通紅的雙眼毫無焦距地對著自己。

“喂,你不是然後就獸性大發地把人家給撲倒了吧?”

黃燦茫然地抬起頭,隨後他又淡淡地來了一句:

“結果他向我表白了。”

呃?哦,啊…哈?

陸唯光原本再一次吸進口中的橘子水再一次噴了出來,黃燦這次終於怒了。

“你今天早上有沒有刷牙啊混蛋?!”

“廢話,還是黑人牙膏。”

陸唯光甩了甩手,隨後他說道:“現在不是兩全其美了嗎?你不是還在糾結你那個什麼兩人沒有交集,你的青梅竹馬老是摳門小氣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黃燦哀怨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他幽幽——為什麼要用幽幽這種聽了讓人發毛的形容詞啊混蛋?!——說著:

“那種事情你認為像我這麼大度的人會在意嗎?會嗎?隻是現在的我有些疲憊。”

陸唯光的眼角頓時連環抽搐起來。

“你個死人,不是玩了人家又膩了吧?我告訴你我很鍾意那個小朋友的,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居然被你這種爛人收了說實話我現在還有些不爽,所以說不準你用以前你那種不三不四的方法去勾引那麼可愛純真的小朋友!”

“他不是小朋友,他和你同歲,陸唯光。”

陸先生的熊熊火焰頓時被澆滅了,他哼哼唧唧地鬆開了拉住黃燦領口這麼有男子氣概的動作。

“還有,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睡覺。”

呃?黃燦你需不需要那麼猛的,那個白茫一看就知道未經人事啊!

“因為白茫生病了。”

被你蹂躪了一個晚上他能好過嗎?白癡!

“所以我照顧他到現在了。”

……看不出你還算有點良心。

“最後就是,我從昨天到現在就隻吃了一份白茫帶來的大餅油條,還是昨天早上他買多餘的,我現在快要餓死了,陸唯光我根本就是來你這裏尋找糧食的,你幹嘛自己扯開話題啊你個大混蛋?!”

陸唯光不由仰天長歎一聲——“那也是你自己順理成章自己跟著我跑題的結果啊混蛋!”

呃,是不是有點混亂,其實事情非常簡單——

話說當時白茫向黃燦道出了一句“黃燦,不要讓喜歡你的人擔心你”之後,原本就臉色紅潤,體溫異常,氣血不調——喂喂,這是用來形容女性的吧——的白茫就暈乎乎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後倒在了黃燦的懷裏。

一摸白茫的額頭,黃燦突然覺得自己的低燒根本無法與手掌下那高到驚人的溫度相媲美。

這個白茫,明明自己都不舒服幹嘛還要聽陸唯光的話跑過來照顧自己?

真是個小白癡……黃燦一邊抱怨著,一邊速度地換衣出門,開著車將白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裏。

“白茫,你才是不要讓喜歡你的人擔心你吧。”

掛鹽水的時候,黃燦細心地將毯子鋪在白茫的身上,隨後這樣想道。

就算眼前的這個青梅竹馬和自己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就算他又摳門又小氣又囉嗦而且很傻很天真。

就算是已經隔去十年之久。

可是黃燦還是依然沒辦法阻止自己就這樣喜歡上對方那顆很單純又執著的內心。

白茫,是誰說油條不能包大餅的?你這個大餅不就被我這老油條包上了嗎?

黃燦用沒有被戳針的左手握住了白茫沒有被戳針的右手,仿佛兩人被罰站牆角互相吵鬧的日子就在眼前。

時間就此好像並未走遠。

於是黃燦和白茫就以一種奇怪的姿態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