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真是好吃,我以前都不知道。”
“你忘了,你曾經吃過一次的。”衣掌飛笑道,“就是我們剛剛到杭州城的時候。”
蕭揚想起來,那時候便是在萬家的宅子裏,也是晚上,他靠在衣掌飛的懷裏,聽他說話,吃著那尾焦香四溢的烤魚,後來衣掌飛還出手替他教訓了壅靈。
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蕭揚忽然急起來:“小飛……”
“嗯?”
“我……”
“怎麼?”
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其實又能說什麼呢?不想離開,跟我一起走吧,還是別的什麼?
於事無補。
“小飛,對於你來說,我是什麼呢?”最後說出口的卻是這樣的話。
“嗯?”衣掌飛愣了愣,伸出手摸摸蕭揚的頭發,“蕭揚當然就是蕭揚啊,還能是什麼?”
蕭揚愣了愣,然後無奈地笑起來。問這個對感情遲鈍的家夥,能問出什麼來呢?自己怎麼變得比這個傻瓜還要傻了?
“蕭揚,你笑什麼?”
“小飛。”
“嗯。”
“我叫蕭揚。”
“我知道啊。”
“記著我的名字,不要忘了,我叫蕭揚,衣掌飛遇見過蕭揚。”
看著那目瞪口呆,顯然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家夥,不知為什麼就覺得眼睛有些發熱,隻能低下頭去惡狠狠地咬口魚,含糊不清地說:“太辣了。”
“公子,真的要走了嗎?”
“蕭壯壯,你想叛……”
“公子,我們走吧。”
蕭揚最後看了一眼室內,拿起包裹,走出大門,卻意外地看到了那個人正在門口站著,白先生趴在一頭騾子上流著口水,似乎還沒睡醒。
“蕭揚。”他說,深深的眼瞳在晨光中似乎比日光更耀眼。
“嗯。”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腔了……
“要回遼國了嗎?”
“是啊……”
“居然這麼早就啟程?”
“嗯……”
“幸虧昨晚我把行囊都整理好了,否則不是要你等?”
“……”
“一起走吧。”
“……”
“蕭揚?怎麼了?你怎麼……怎麼哭了……”
“誰說我哭了!!!我又不是女人!!!”
此時正是宋真宗景德三年的炎夏,距離那一場令整個武林風雲變色的血腥屠戮尚有兩年,距離遼世子璟王蕭揚以謀逆篡位下獄尚有七個月。
一切,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