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以自身的血脈為引,製了一個類似於感應器的東西,一旦生身父母的仇敵運勢處於低穀,且邁步進入警局之類的地方,他便立刻能感應到,而今,終於讓他等到了,他自然是要親自去一趟。
數百公裏之外的小縣城裏,方學景終於見到了那個讓他找了數十年的人,一身滄桑,花白的頭發,完全看不出是個不過四十的人,穿著一身囚服,帶著手銬被關在監牢之內。
身邊的小女警看著手中的記錄道:“他已經招了,他是自首的,說是這十多年來,日日睡不安穩,閉上眼睛就有人要找他索命,惹出了一身的病痛,所以……”
“不是他!我小時候看過的照片不是他!”方學景堅持。
“是他的雇主,我們已經再查,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女警誠懇的道。
“好。”
整個案件根本沒有用到方學景的手段便已經查出這個男人的雇主,凶手是京都的一個大家族的子孫,對方還想掙紮,卻在鄭末插手之後徹底的沒了指望,隻能老老實實的以□□的罪名入獄,穆柏生還找人查了他家的公司,又挖出了不少偷稅漏稅的證據,擠垮了對方的公司,殺人罪名再加上公司裏的違法行為,對方家族不少人鋃鐺入獄,僅剩的財富也被周圍虎視眈眈的人吞噬殆盡,一個顯赫的家族就此覆滅。
了結生身父母的仇怨之後,方學景帶著穆柏生去拜祭了他們,這才回了京都。
……
又過數年,因方學景名聲大振,求上門來的富商權貴不計其數,雖拒絕了大部分人,但求上門來的人依舊絡繹不絕,酒會宴請無數,曾經有過交集的羅元也在某次酒會上遇到了方學景,昔年相識之時,一個是成功的企業家,一個是普通的高中生,如今,方學景地位超然,已經是羅元需要恭敬對待的對象了。
羅元為人極有一套,與人交往無論對方是誰,向來不卑不亢,同樣的手段用在方學景身上也十分有用,雖有一個羅宏讓人尷尬,但對羅元來說這從來不是問題。
燈光昏暗的咖啡廳裏,羅元穿著定製的棕褐色西裝,一側的上衣口袋露出手帕一角,筆直地坐在那裏,靜靜的仿佛融進環境之中,方學景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羅總。”
“啊,學景啊!坐。”羅元站起來,抬手示意了下自己對麵的位置。
“羅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羅元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好像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每次我找你,你都會問這麼一句,羅總找我有什麼事情?難道我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
“抱歉。”
“沒事,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羅元抬手交叉放在桌麵上,靜靜的看著麵前已經張開的少年,不,這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學景,關於羅宏的事情,我必須很鄭重的跟你道歉,他與你堂妹的關係,是我教的不好,才使他犯下這樣的過錯。”
方學景沒有說話。
“他在醫院的時候,跟我提起他喜歡的人是你,我真的很驚訝,也同樣很憤怒,我不是責怪他喜歡你這件事,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很多人都會為你著迷的,我也不例外,羅宏隻是一個普通的仰慕者,隻是他的仰慕夾雜了愛意,但是他傷害了你的堂妹,這點,讓我覺得他很沒有擔當,也很不負責任。”
方學景道:“若是這件事的話,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堂妹已經快要結婚了,我希望不要再提起。”
“你說得對,我隻是擔心這件事會成為你我之間的隔閡,所以,一心想著要解釋清楚,很鄭重的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