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在場眾人紛紛看向那少女,沒想到這少女居然看中了這少年的馬,一些商賈有意也開口,但見得少女和中年文士的模樣,卻都是打消了心中念頭。
“不賣。”林楓搖搖頭,原來對方看中了自己馬,如果對方剛才沒笑,自己說不定還會考慮下,如今雖然對對方的不滿並未那麼高,但想讓自己把馬賣給他,那是絕無可能。
“你不問問我出什麼價?”少女皺眉道。
“你出什麼價我都不賣。”
林楓說完,便不再搭理對方,隻是低頭啃著手中幹糧,他已經隱隱察覺到這樣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妥,隻想著早點吃完就回客房休息。
“看你的衣著,也不像是買得起這馬的人,這馬不會是你偷來的吧?”那少女卻是不依不撓,疑惑說道。
“你說什麼,你才偷馬呢。”
林楓冷冷看了那少女一眼,一絲莫名的氣息從他身上散逸了出來,他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小賊,心下對那少女有了幾分厭惡。
那中年文士感受到林楓身上的氣勢,眸中忽地閃過一絲精芒,見那少女還想說什麼,連攔住了她:“芸珊,少說兩句。”
言畢,他對林楓拱拱手道:“這位小兄弟,我這徒兒,一向調皮頑劣,出口無忌,在下就替我這徒兒道個歉,還請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她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我武莊之人,各個俱是漢子,沒有一個會偷摸拐騙的。”林楓哼了一聲說道,便閉口不言。
林楓的話,卻是讓在場不少闖南走北的商賈吃了一驚,紛紛露出訝容,暗自議論紛紛。
“原來這少年是武莊之人?”
“他怎麼一個人出門?”
“聽說半個月前,祁山悍匪座山客帶著一票人馬前去武莊撒野,結果被武莊之人盡皆斬殺,無一幸存。”
“那小子的高頭大馬,不會就是座山客等一群悍匪的吧?”
武莊被座山客偷襲一事,在祁峰鎮附近也算是一件大事了,特別是座山客,名聲顯赫,被他掠奪過的商賈也不是一股兩股,而武莊,民風彪悍,在祁峰鎮幾大山莊中也算是赫赫威名,在場聽聞這事的,並不在少數。
那中年文士靜靜的聽著周圍的議論,目光閃爍,一言不發。
“師父,你幹嘛不讓我說話,這小子身上穿的破爛兮兮的,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足一兩銀子,怎麼會有那樣的馬?我說他是偷來的,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那少女在一旁低聲不滿道。
中年文士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麼,這少年,不簡單,他剛才發怒的時候,身上明顯閃過一絲精元波動,並且十分醇厚,顯然已經有築基修為了。”
“什麼?就他?”少女愕然的看了眼林楓。
“嗯。”中年文士點點頭,沉聲道:“以後出門在外,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否則你這性子,早晚要吃大虧。”
少女被中年文士教訓,皺著粉鼻哼道:“就算他有築基修為又怎樣,本姑娘我也不怕他,而且,不還有師父你在麼。”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目露精芒道:“你懂什麼,此子如此年輕,便擁有築基修為,絕非普通小門小派能夠培養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一些大派弟子。隻是他說自己來自武莊,聽周圍人議論,這武莊似乎是這附近的一個小山莊,這又是怎麼回事?”
中年文士皺眉沉思,似乎自己心中也疑惑不已。
少女眼珠子一轉,道:“師父,你什麼時候連一個築基期的小子都怕了,這不像你啊,而且,你也說了,這小子有些奇怪,不如讓徒兒打探打探他的身份,你看如何?”
“行了,你以為為師不知道你的想法。”中年文士看了少女一眼,肅穆道:“別怪為師嚴厲,最近留仙城附近頗為詭異,為師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你父上讓為師速帶你回留仙城,亦是怕出什麼問題,在回到留仙城之前,為師決不允許你節外生枝,否則你若是出什麼事,為師如何向你父上交代,聽到沒有?!”
說到最後,中年文士臉上頗有幾分嚴厲。
“好啦,我知道啦,真囉嗦。”少女翻了翻白眼,吐了下粉舌,忿忿道:“還有父上那家夥,自己不管好自己的事情,還要管我。”
中年文士瞪了她一眼,少女立刻又吐了吐舌頭,隻顧著埋頭吃東西,不說話了,隻是她那小眼珠,卻盯著林楓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楓自顧自的吃著東西,思緒卻不知已飄去了哪裏。
看到這客棧中的少女,林楓腦海中,莫名的又想到了給自己留下靈芽的白衣女子。
自己要去哪裏找她?
他雖滿腔熱血,闖出武莊,可來到祁峰鎮後,卻又有些迷茫,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