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好,兩個人站在一艘遊船上,臉上都有陰影,麵目模糊不清。

維戈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當地一聲,叉子掉在玻璃茶幾上。

“這個東西在他的錢包裏,”肖恩說,“我抽走了,沒有別人看見。”

“維戈,”他盯著維戈的眼睛說,“你得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維戈慢慢把盤子推開,雙♪唇緊閉。

肖恩看著他。

過了很久,他把照片啪地拍在茶幾上。“算了。” 他說,忽地站起身來。

“北愛爾蘭沒有一個叫作肯特郡的地方-”維戈聲音毫無起伏地開口,肖恩站住了。

“肯特郡在英格蘭,一九七七年一月十三日,奧蘭多布魯姆出生在那裏。他父親在他兩歲時去世。他母親和姐姐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在一次購物中心炸彈事件中喪生,不久後北愛共和軍聲稱對那次事件負責。”

肖恩睜大眼睛。

“布魯姆後來被一對伍德夫婦收養,他們有一個兒子,叫阿萊加。布魯姆與伍德一起參加了英國政府軍,被選入一個特種編隊,專門執行與北愛相關的軍事任務。一九九年四月,他們在一次行動中失蹤。事實上,那次執行任務的整個分隊都被全殲,共和軍似乎早就知道他們那一次的行動計劃。”

“事實上,布魯姆與伍德並沒有死。他們被抓獲以後遭到各種虐待與逼供,甚至包括多次性侵害。直到幾個月後,北愛軍的一個高層人物從獄中把他們帶走,那時布魯姆被人打斷了脊椎,伍德已經失去了他的雙腿。而諷刺的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出賣他們的人。他是英國政府成功打入共和軍的間諜,他有政府的許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犧牲任何人來完成他的任務。”

“第二年,政府軍取得了曆史上最大的一次軍事勝利,那個北愛高層據說在戰鬥中被擊斃。當然假造一個人的死亡是很容易的事,他也許並沒有死,被秘密安排在某個地方了此餘生,更有可能,他真的死了,因為他的使命已經完成,而他知道的又實在太多。無論如何,他的一生都是一個犧牲品,犧牲掉自己,還有別人。”

“而被這個犧牲品犧牲掉的那些人,很多人已經不能為自己說話,有些還活著的最終選擇為自己複仇。因為”他忽然停下來。

肖恩震驚地站著,沒有催促他。

片刻之後,維戈以一種比平時更沙啞低沉的聲音說下去:“因為他們的生命,價值,信念,尊嚴,一切東西都被人出賣,而出賣者還宣稱這出賣是為了一個無比崇高的目的。”他抬頭看著肖恩,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在遠離那些陰暗肮髒,在那些安全而光明的地方,那些出賣者心安理德地享受著別人的犧牲帶來的榮耀。當他們穿梭於雞尾酒會慶祝成功的時候,他們決不會有時間想到那些被犧牲掉的生命與靈魂。”

很久以後,肖恩慢慢坐下來,坐在維戈身邊。他可以感覺到後者身上傳來的因憤怒而產生的顫唞。他伸出手臂,緊緊摟了一下維戈的肩膀,他覺得胸悶,所以深深吸了口氣。

天色已經很暗了,沒有人想起要開燈。

肖恩悉悉嗦嗦地點著了一根煙。

“給我一根。” 維戈說。

在看不見的煙霧裏,維戈說:“他為我弟弟報了仇,他救了亨瑞,也救過我。”

肖恩借著煙頭的光亮看他,然而維戈的眼睛隻是深陷在黑暗裏。

“他救過我兩次。一次在沼澤中,他扔給我一根繩子,那之前我正在追捕他,已經打中了他的腿,。一次是在那一天,他在休向我開槍之前打斷了椅子腿,我摔下去的時候,休擊中了他。”

“維戈”肖恩打斷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