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月餘,便提出要走。

白憶荷也不攔著他,反而笑道:“若是再留著你,別這些麻煩的病我都給你治好了,你反而害起相思病了。”

柳筠衡也不說別的,隻是臨走的前一天,他對白憶荷說了一下宇文淇的情況。

白憶荷沉默了許久,回屋裏找了兩個蠟封的藥丸給他。對他道:“我這藥從沒輕易給人過,你還是第一個能帶走藥的人。去吧,我再過幾日就要離開了,下回見我還不知是何時。”

“好,那多謝師姐了。”柳筠衡道了聲謝,也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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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宇文淇咬了咬唇,就那樣笑了。果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麼深的思念,他熬了十年,都熬過來了,如今再見,滿滿的,也隻是慶幸。

柳筠衡看著他,皺了皺眉,也笑了,看著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是我,身子好了,我就回來了。怕你念著。”柳筠衡輕笑道,“先時離開,有些匆忙,怕你不同意,我就也沒明著說。憶荷師姐那邊,她行醫有她的習慣,所以,隻能是我過去。”

宇文淇搖了搖頭,對他道:“不用解釋,我知道的。衡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說著又笑了,笑的很開心。

你說過的,一生相伴。我信你的,一世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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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衡回來之後,再也沒提過離開的事情。在神藥穀的時候,他就想好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該陪在宇文淇身旁,好好的陪著。

白憶荷的醫術果然不輸鬼醫,竟是讓他脫胎換骨一般的好了。柳筠衡知道,既然這般,那他能做的,便隻有珍惜二字了。

宇文淇越發待他好,柳筠衡問起時,他笑:“相思比藥苦,我可不想再嚐。”

柳筠衡聽他這樣說,忽然想起自己十六歲那年,讓八歲的他苦苦等了自己十年。

幸而能相守,不然該要落下多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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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四月,如今灞河兩岸滿是新發的垂柳,微風拂麵,好不愜意。

難得這段時間空閑了些,宇文淇便約了柳筠衡出來走走。兩個人策馬到灞橋附近,便下了馬步行。

柳筠衡走著,看著,心裏忽然有些欣喜。如今塵埃落定,他也終於可以安心了。

又走了一段路,柳筠衡隨手折了一直柳枝遞給身旁的宇文淇,宇文淇看了看他,接了過來。

“阿淇,如今四方已定,你有何打算?”

“沒打算,當年既然選擇了接下這江山,如今還能有何打算?”宇文淇同他慢慢往灞橋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