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偶真滴很喜歡吃PIZZA),一起吃吧。
韓庚剛想搖頭,目光掃過基範的眼睛,黑色的眸子滿滿的寫著期待,隱隱有一絲落寞一閃而過。他歎氣,果然,我對這樣的孩子沒有拒絕的能力啊。
他洗過手,坐在地毯上,順手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右手抓起一塊PIZZA,眼睛落在屏幕裏那張大大的燦爛笑臉上,一瞬間失了神,PIZZA落在他的褲子上,烙下紅色的番茄印記。
他慌忙站起來,我去洗手間擦一下,幾乎是奪路而逃。關上洗手間的門,他靠著門口,無力的滑坐下去,一如兩年前的六月,回憶夾著莫名的寒冷席卷而來。
始源,你已經,紅到這種地步了嗎?
韓庚還記得第一次遇見崔始源,是一個萬裏無雲的晴朗下午。他剛剛結束一個舞蹈比賽,穿黑色的練功服,臉上還有來不及卸下的彩妝,匆匆地經過操場。
迎麵飛來的足球,避無可避,重重砸到他的肩膀。
他不及閃躲,跌坐在地。抬頭間,正看見人群哄鬧中跑來的少年。隻是瞬間的事情,陽光被攔腰折斷,有周身汗水的氣息。稚氣未脫的臉,滿麵陽光燦爛。
少年對他微笑,說,對不起對不起。
少年的影子從頭頂投映下來,韓庚坐在原地,抬頭便是少年放大的溫暖笑臉和深深的酒窩。他沒有說話,周身卻是不停的顫唞。
少年伸出手,你好,我是崔始源。
韓庚猶豫地伸出手,握住那隻寬大的手掌,一股溫暖的電流傳遍他的全身。那個瞬間,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文縐縐地古詞: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崔始源握住韓庚柔弱無骨的手,略一用力,將他拉起。崔始源的大眼睛眨了幾下,忽然又是一個燦爛的足以融化南極冰山的笑容,你是舞蹈係的吧?
韓庚略略有些驚訝,投去的眼光寫滿詢問。
崔始源伸手蹭一下韓庚的腮,舉起食指放在他眼前。韓庚先是愣了一下,看見他食指上嫣紅的胭脂痕跡,這才記起自己還化著妝,不由嗬嗬笑了幾聲,以飾尷尬。
很漂亮呐。崔始源望著他的臉,笑著說。
韓庚的心跳猛的加速。如果不是彩妝塗的太濃,任何人都會看出他現在臉已經紅透。他沒有說話,轉身欲走,卻忘記自己的右手還在崔始源的手中。
崔始源沒有鬆手。韓庚沒有回頭。
靜默的數秒。安靜得,韓庚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安靜得,韓庚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於,崔始源開口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韓庚。他說,依然沒有回頭。
崔始源發出爽朗的笑聲,然後送開了一直緊握的手。
手掌抽出崔始源的手心,溫暖瞬間脫離。晴朗的天氣,竟也會覺得寒冷。他不敢回頭,落荒而逃。
再次遇見崔始源,韓庚並沒有感到意外。
握手的那個瞬間,他有種直覺,自己與這個少年的糾纏,遙不可知。
練功房外狹窄幽暗的走廊,惟有盡頭才有微弱的太陽光芒。韓庚結束一天的訓練,大汗淋漓的走過去。樓梯的拐角,兀自矗立的高大少年,陽光從盡頭的窗戶淡淡的灑在他完美的麵龐,嘴角是同樣完美的上揚弧度。
哥,他愉悅的喊著這簡單的中文單字。
韓庚是一如既往地愣在當場。
少年向前一步,挽起韓庚的手臂,哥,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一邊說話一邊拖著韓庚下樓。
韓庚迷迷糊糊跟著他下樓,過馬路,出校門,進了一家韓國料理店。坐到椅子上,他的大腦仿佛剛剛反應過來,崔始源,我們很熟嗎?
那邊的少年低頭看著菜譜,兀自說著,嗯,這家店的五花肉不錯的。
喂,小子,我說,我們好像隻是第二次見麵吧。幹嗎裝的跟我很親的樣子,還哥,哥的叫,肉麻死了。